冼砚钦剑眉微挑,看向它说道:“怎么?想求情?”
此时,小叔像是急了,不停的扑棱着翅膀,嘴里还在不停地叫着鲸鲸。
见他这副模样,冼砚钦像是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拔腿就往楼下跑。
然而就在他跑出门的那一瞬,小叔终于说出了几个字,“鲸鲸,睡着了!”
来到32楼,冼砚钦不假思索地打开了密码门。
一进去就看到绿植室内满地的狼藉,环顾了四周后,才发现卧室门是敞开的。
他一进去,就闻到了刺鼻的酒味,接着就看到了枯坐着趴在床沿上人。
她还穿着睡衣,惨白的一张俏脸上满是泪痕,双目空洞无神,像是一个被夺取了灵魂的人偶,就连有人涉足进入了她的卧室也丝毫没有反应。
她的手上还松松垮垮地拿着一个墨绿色的酒瓶,上面有一个“X”的logo。
见她这副模样,冼砚钦的心脏骤然揪紧,呼吸也顿时屏住。
靠近她的每一步仿佛都有千斤重。
这种从心脏袭来的绞痛是从来没有的,就算当时在F洲的雨林里九死一生时也没有。
他走近后下蹲在了她身前,可凌鲸恬依旧双目空灵,没有一丝反应。
他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手发颤,而后轻轻的放在她的手臂。
那一下像是在触摸什么易碎的珍宝,仿佛一旦力道加重,她就会在自己眼前幻灭……
当他温热的手抚上凌鲸恬雪嫩如藕的细臂时,她眼前的纤浓的眉毛才翕动了一下。
见她有了反应,冼砚钦才闷声吐出了一口浊气。
“鲸鲸?”
冼砚钦低醇的嗓音自唇间流出,细微的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凌鲸恬木讷的扭动脖子看向他,半晌,才从悲痛的神思里脱身。
“冼……砚钦。”
只是三个字,却仿佛是散尽了全身的气力才说出来。
冼砚钦的一只手仍旧搭在她的手臂上,另一手却飞快的从西装兜里掏出了那支透明材质的钢笔。
当笔头的红灯亮起时,凌鲸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
等那笔在冼砚钦的指间飞速变换了十几秒后,灯才灭下。
笔停灯灭的同时,凌鲸恬也沉沉的靠在了冼砚钦怀里。
沉稳的呼吸声自胸口处传到冼砚钦耳里。
他将笔重新放回兜里,又看了眼怀里的人,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随后,他又将地上的人稳妥的抱起放到了床上。
起身时,满眼都是她,也满眼的都是疼惜。
她现在已经是处在精神耗竭的边缘,也正是因此,他才能用最低级的催眠就攻克了她内心的防线,让她沉稳的睡去。
冼砚钦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能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想来肯定是惨绝人寰的痛。
她熟睡的躺在柔软的床上,嘴里还间断的说着什么呓语。
冼砚钦帮他掖好了被子,才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一走到客厅,他就掏出手机打通了佟瑜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老板。”
“佟瑜,找医生过来,现在马上!”
说这话时,冼砚钦语气间迸发出的寒意,让隔着电话的佟瑜都不经打了个寒战。
“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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