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紫初看着她,她的身体好像在被虱子撕咬,双手拼命抓挠,也只是挠破了那层表皮,疼痛早已深入肌理。
唐精仰着头,鼻翼颤动,泼墨般的发丝缠绕在劲肩,好像那些冰冷而无耻的话语捆绑着她,勒索着她。
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可简紫初却没有察觉。她一直知道唐精是顽强的,可是这个女孩为什么要承受着这些“骨肉相连”的索取和压榨?
“五万块钱……就为了五万块的彩礼,他们把我定给了一个比我大十几岁的男人,阿初你看,我的那些家人啊,他们哪里为我想过一点点。”
“阿初啊……”,唐精仿佛用尽了浑身力气,“我恨他们,他们就是烂泥里的水蛭……可是我更恨我自己……”
“别说了……”简紫初眼眶酸胀,“他们是水蛭,可是我的小狐狸不是木偶,唐精……别怕,你还有我,你不会陷在淤泥里的,你这么好,不会的。”
简紫初的经历已经无法体会这种来自亲人无耻的伤害和痛苦,父母的爱护,兄长的宠爱,想必在唐精的生活里,都是谩骂,诅咒和逼迫。她从前只是觉得,唐精的父母重男轻女,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儿子,对女儿弃如草芥,今天才知道,那是一群拿着骨肉血亲当做筹码和纽带的吸血鬼。
唐精要怎么反抗呢?平日里的她张扬,嚣张,她向石榴花一样开的那么热烈,可是面对这些堪比地痞的亲人,她没有办法。一个为了五万块可以卖女儿的家庭,绝对做得到跑到女儿学校来逼她。到时候毫不讲理恬不知耻的咒骂,哭诉,撒泼,想必那家人根本不会介意,而唐精她经受得了吗?她只不过是个20岁出头的小女生,她会完蛋。
简紫初舍不得。
她抱着唐精,右手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别哭,那些禽兽不值得。”
情绪的积压需要一个宣泄点,哭过之后,唐精冷静了很多。整理好眼泪,她仿佛又是那条张扬撒泼的小狐狸。
元气大伤后,简紫初和唐精决定出去走走,免得留她留在宿舍,随时会想起那些混蛋。
本来想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小清吧Lunes坐坐,可是临时,两人鬼使神差地调转了方向,进了el Nooche也是酒吧,和Lunes隔街相望,虽然靠近,风格却截然不同。
走进去,简紫初就后悔了,这绝对是个可怕的地方,不同于夜店那种迷醉和放肆,这里很热烈。乐曲激烈,年轻男女们眼波流转,这里是个猎艳的好地方。
两人找到位置坐下,服务生随即上前,本着简小姐买单,死杀不放的态度,唐精一股脑点了许多特色酒品。
简紫初咂了咂舌,“哎,你悠着点,事先说好,点到即止,尝一尝就得了,你要是敢醉,我绝对不会手软的,我可不想明天南大宿舍惊现女尸而上热搜。”
“放心啦,我的酒品你还信不过?再说我们只是过来体验的,又不是买醉的!我保证!”唐精双手托腮,言辞笃定。
简紫初呵呵哒,这妞有酒品??!
2年前是谁喝醉了又是脱衣服又是唱红歌的,更过分的是,丫的喝醉了简直是个揩油狂魔!抱着她一顿乱捏狂啃!吓得人司机大哥差点半道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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