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贵被吉利二叔一下子打醒了。惊恐的看了看周围,抱住吉利二叔的腿:“姐夫,你听我说,不是的,我刚刚说的胡话,真的不是,我没有做戏,真的没有。”
吉利二叔冷哼一声:“看来是打得不够,老子就不信你不说实话。”吉利二叔一把扔下周三贵,起身夺过雄壮男子手中的刀,拿刀在周三贵面前比了比:“说不说实话?不说的话,我也不会手软的。”说着就将手高高的举起。
周三贵惊恐的求饶:“我说,我说,是我,是我找钱爷做戏,因为我欠赌坊钱,我,我还不起,但是我知道大姐,姐夫家卖豆腐,应该赚了钱,所以,所以我就让大姐帮我,帮我还钱,后来,后来我想翻本的。姐夫你相信我,我是前段时间运气不好,我真的只是想翻本的,结果,结果越欠越多,我,我就一时糊涂,我就让二姐帮我,再帮我还。”
“既然你只是欠钱,还钱即可,为何非得加上豆腐方子。”吉利父亲质疑
“是,是大嫂。”周三贵激动的看向秦氏,对于能够推卸一部分责任,不遗余力的将秦氏供了出来。
“你胡说,小弟,不要乱说话。”秦氏惊叫了一声,警告的看了看周三贵,又小心的看了看钱爷。
“我,我没有胡说,就是大嫂,大嫂知道我欠钱,是她出主意让我找大姐,也是她出主意,我们可以设计将安家的豆腐方子拿过来,还可以多讹安家一些钱,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多分一点。姐夫,真的我没有骗你,都是大嫂给我出的主意。我只欠赌坊一百两,没有一千两。”周三贵急急地希望姐夫能够信任他。
“可是契纸上明明写了,你欠了不止一百两,总共借了八百两。人家连本带利要还一千两”吉利父亲以事实说话。
“那是假的,我和钱爷假装签的。”
“假装?白纸黑字可是写好的,怎么,想不认?”钱爷懒洋洋的开口。
众人的目光顺着看向钱爷。
周三贵没有反应过来,急急地证实:“不是,钱爷,我们是签了契约,可是不是说好,拿到钱归你,豆腐方子归我们?当时大嫂可也是在场的啊,大嫂”周三贵求助的看向秦氏。
秦氏面有愠色,并不理他。
“不是,钱爷,我们不是?”周三贵又看向钱爷。
“呵,你说做戏就做戏?我这里可是白纸黑字写好的。我可没有和你做什么戏。今天要么拿钱,要么,拿命。你选吧。”
周三贵依旧不放弃:“不是的,钱爷,我们明明是商量好的。”
“呵,你说商量好就商量好了?我还说我们没有商量呢。你们也别打岔了,我今天是来收钱的。怎么想赖着,以为不停打岔就不用给了?”钱爷毫不理会周三贵的攀咬。
“至于你们”钱爷又看向安家众人“以为休妻,偷盗就可以脱离干系了吗?呵,这是你自家儿媳亲自签字画押的,你们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我还说你们知道,结果临了了不愿意承认呢。”
吉利不得不佩服,钱爷虽胖,但人是真的精明。处事滴水不漏,难怪日子过得那么滋润。现在就看自家二婶的态度了。
吉利看向面色颓败的二婶,二婶缓缓抬起头,看向院子里的众人,然后慢慢的爬起来,走到吉利奶奶面前,缓缓跪下:“娘,对不起,是儿媳糊涂。”吉利二婶用力的磕了三个头,吉利奶奶没有拉住她,受了这份道歉
吉利二婶看向众人:“这件事是我一人决定的,与安家并无关系。豆腐方子是安家的东西,我没有权利质押,所以我自请下堂。”说着,吉利二婶满含歉意的看了看吉利二叔,又看了看被吉利母亲抱着的两个孩子。
吉利二婶缓缓村长面前:“还请村长写一份休书。我来画押。”
而后,又缓缓走到周家众人面前:“既然是一家人,就要一起承担,是吧,大嫂?”
秦氏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
吉利二婶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娘,我即将被休了,我也没有钱了。小弟的债咱们一家人,谁都有责任帮忙还的。”
二婶母亲有些诧异,但是又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这边,吉利拉着自己的父亲和奶奶嘀咕了嘀咕,两人刚开始满脸的不同意,后来又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了,安富,周氏,你们过来签字吧。”村长吹了吹手中的纸。
吉利二叔气愤的上前,吉利二婶满脸难过,贪婪的再看了看吉利二叔和两个孩子,迟迟不愿落下手印。
安蓉已经有些懂事,抱着安明就要往前冲,被吉利的母亲按住。
“算了。住手吧。”吉利奶奶无奈的开口。“我们来还。”
吉利二叔震惊的看了过来:“娘?”
吉利二婶也十分惊讶的看了过来。
“不过···”吉利奶奶看了看周家人的反应。顿了一下。“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众人好奇。
“这事是周氏擅自做主签的,但是我们不可能做这个冤大头,何况还是周家算计我们。所以我要周家先写一个契约,这笔钱就相当于是我们安家借他们的,他们必须偿还。每年偿还一部分,还完为止。如果不还,我们有权处置和变卖周家的东西,直到还完为止,如果实在是还不了,那么我们也可以卸了他们的手脚,当做抵债。契约由村长做见证人。”吉利奶奶眼锋扫了一下周三贵,周三贵脖子一缩,又看了看秦氏,秦氏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
“不过我们家也确实没有这么多钱,我只能拿出我们家的豆腐方子了。”奶奶的话一出,顿时一阵唏嘘声传来。
周三贵暗自舒了一口气,秦氏则讥笑的看着安家人。
“不过我觉得钱爷你有些低估我家的豆腐方子了。”吉利奶奶有些耐人寻味的看着钱爷。
钱爷好奇:“哦?如何低估了?”
“老大,你给钱爷算算账。”奶奶手一挥,让吉利的父亲上场。
吉利父亲向前迈出两步,对着钱爷一礼。
“钱爷,我们家的豆腐方子,就目前我们所知,至少是方圆百里独一家。而且我们专供的镇上如意酒楼。钱爷也知道,如意酒楼遍布我们益州下辖几乎所有城镇,所以,我们的豆腐至少在益州是独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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