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一指胜海舟的鼻子道:“你看书是不是看傻了?《叶隐闻书》里那一堆狗屁话也奉若圭臬,动不动就想死,那是逃避责任。好歹也是个读过几年书的武士,你忘了那天夜里你跟我说了什么吗?理想、抱负,说你两句就受不住,佛经上说自杀者要下阿鼻地狱,你就不怕万劫不复?!”
赵新也是气坏了,你胜海舟一个去死也就罢了。万一把久藏利吉他们全给带到沟里,以后有样学样,这些岛国流民以后还怎么管?
胜海舟起先还是跪伏在地上老老实实听着,后来听到赵新提到阿鼻地狱,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几个月来,赵新待人和气的表象让他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位主公可是“佛祖派来的使者”。虽然主公自己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来历,可是流民们在私下的悄悄议论中,早就把赵新认定是神仙了。
赵新也说累了,他叹息了一声,蹲在胜海舟面前问道:“胜三郎,你忘了骚乱发生后的那一夜,你跟我讲述的理想了么?个人荣辱事小,天下的正义才是你要追求的。不能懈怠啊!”
刚过二十岁的胜海舟被赵新说到最后,已经是泪流满面,伏地痛哭。
“你们都给我滚出来!”赵新早就听见身后有动静,他知道是利吉他们几个在一直偷看。
六个“小矮人”蔫头耷脑的从一块大石头后闪了出来,走到胜海舟身后都跪了下来。
“主公,我们错了。”
都特么是闲的!赵新也很无奈,现在这些人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呆在岛上这么日复一日的干耗。他也想通了,开春后赶紧方搬家!见鬼的熊岛,根本不适合耕种。
说到挖金子,赵新此刻也不知道邓飞那边看船看的怎么样了。自从交待过后,邓飞那边还没消息;赵新这些天忙的到处跑,也没顾得上。
国内南方某个港口的码头上。
邓飞正和丁国峰一起,不抱希望的准备看完赵新说的最后一条船。
这是一条建造于八十年代末的远洋散装货船,总吨位超过一万七千吨,最大载重吨位超过两万八千吨。
从外表看去,货船外壳上油漆斑驳,好多地方都露出了底下的铁板,船舷的栏杆也看着摇摇欲坠。等上了甲板里外一检查后,邓飞这才发现无论是轮机舱还是驾驶舱,内部设备已经老化不堪。
站在破旧的甲板上,丁国峰问邓飞道:“怎么办?赵总找的这三艘船况都不是很好。”
邓飞沉默着没有说话,一旁陪同看船的经纪人在一旁等待着。邓飞走到船舷边,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艘散货集装箱船问经纪人:“那艘船是不是也在卖?”
经纪人顺着邓飞的手指看了过去,那是一艘总长超过130米的双壳散装船,他看清了船名后又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
“今天刚挂出来的消息,也在卖。这船是2009年10月下水的,总吨位7719,载货量一万二,满载航速11.5,手续齐全,随时可以出海验船。”经济人在电话里问清了之后对邓飞说道。
“售价呢?”
“一千五(百万)。”
“咝~”邓飞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价格可不多见。他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么便宜?”
“好像说是船主摊上什么官司了,急于卖船筹集现金。不过我这也是刚听来的。”经济人想了想连忙补充道。
“走,我们去看看!”邓飞不由分说,拉着丁国峰就走。经纪人赶紧快步跟上,又开始拨打电话询问详情。
晚上九点多,邓飞和丁国峰回到酒店的客房后,急忙拨打了赵新的电话。
手机不在服务区……
于是急不可待的邓飞开始每隔半小时就给赵新打一次,一直到夜里2点,赵新的手机依然不在服务区。邓飞只能在秘书台留了言。
“完了,人家船主就等到明天早上八点,咱们要没答复,就要给别人了。”邓飞失望的把电话放下,喃喃说道。
“买船这么大的事,运气很重要,这事急不得。”
夜晚的大排档上,神经大条的丁国峰专心对付着眼前的砂锅海鲜,毫不在意的说道:“赶紧赶紧,这‘鸦片鱼头’凉了就不好吃了。”
“哎,我发现你跟刘胜一个德性。”邓飞斜了丁国峰一眼。
“什么?”丁国峰嘴里嘬着个蛏子,含糊不清的问道。
“吃货!”邓飞一边说着,一边从砂锅里捞起一大勺的鱼肉。
“哎你慢点啊,给我留点!”
第二天清晨7点,已经起床等待的邓飞终于接到了赵新的回电。
“赵总,我说你怎么了?我从昨晚就电话你一直不在服务区。”
“别说了,一堆烂事。怎么样,船有眉目了?”电话里赵新呼哧带喘。
邓飞随即简单的将昨天无意发现的那条货船的情况说了一下,又说了自己的看法。
“这种情况可遇不可求,虽然船主的要求麻烦点,可船我敢保证没有大问题,保养一下就是条好船。”
“行。我信你!你马上跟船主定下来吧。一会我让我表弟联系你,他今天会带着公司的执照和公章飞过去找你。你告诉船主,我就算下午不到,晚上也一定会到!”
此时距离这个时空的春节,只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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