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憔悴的丫鬟云枝,便是中了毒的苦主。
今夜晚饭时,二夫人胃口不佳,程嬷嬷吩咐厨房备了一碗莲子羹。
到了亥时,云枝去小厨房里端来莲子羹,二夫人却说没胃口,赏给了云枝。
云枝喝了一口,便开始面色发黑,倒地不醒,所幸大夫来得及时,她又进食不多,这才安然无恙。
二夫人看向云枝:“云枝,你余毒未清,坐在一侧回话。”
云枝谢过二夫人,偷偷扫了一眼两侧的椅子,大夫人与三夫人坐在一侧,脚步踉跄地走向另一侧的椅子,坐在容宛舒身旁。
程嬷嬷押着那两名婆子跪在二夫人跟前。
二夫人看着底下跪着的二人,面色阴沉,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两名婆子哭得鼻涕横流,直叫冤枉。
“夫人明鉴,我们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啊!”
大夫人生怕二夫人被哭得心软,忙插话:“二夫人,这可不能姑息!得严审!”
这两位婆子今日敢在锦绣苑下毒,他日说不定也会祸害到她的西华苑。
三夫人笑着不说话,看看这位二夫人是不是如她想的那般,硬是扣上个罪名给容宛舒。
二夫人厉声质问:“不是你们?据我所知,那个时辰厨房里只有你们二人,莲子羹又是你们亲手所做,云枝亲自去端来的。难不成是云枝做的?”
被点了名的云枝万分惊恐地从椅子上跌落,顾不得狼狈,叩头哭喊:“二夫人,不是奴婢啊!奴婢要是下毒,怎么还会喝下去。”
“你们都听到了?谁会自己给自己下毒?”二夫人叫了声程嬷嬷,吩咐道:“给我拖出去打!打到她们说实话为止!”
两位婆子吓破了胆,面色发白,其中一位忽然叫道:“奴婢想起了!当时小厨房里还有别的人!”
二夫人打了个手势,程嬷嬷停止了手上要抓人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
程嬷嬷的退后让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说话也利索了:“是一位面生的小丫头!圆脸杏目,身上穿的也不是咱们锦绣苑的下人服,一身绿衫!”
一身绿衫的圆脸丫头。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从婆子身上移到了容宛舒波澜不惊的脸上,又掠过她,移到旁边站着的夏婧身上。
二夫人指着夏婧问:“你看一看,是不是她?”
两位婆子同时抬头转身:“是她!”
夏婧张大了嘴巴,她看戏看得入迷,压根没想到战火会引到自己身上,辩解道:“我、我是去过小厨房,那是给我们姑娘熬药呢!”
婆子为了撇清关系,决定把这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小丫头往死里坑:“你与我们同在小厨房里,你要不是心怀鬼胎,为何还要同我们搭话?为何故意接近二夫人要喝的那一碗莲子羹?”
夏婧忙道:“那还不是你们在讨论说大夫人人蠢好哄,跟前的丫鬟各个都捞着不少油水!我一时好奇,才凑过去问的!”
下毒谋害二夫人可不是小罪名,而且二夫人还是将军的母亲,不等将军动手,哥哥在那之前就会剥掉她一层皮。
厅堂静默片刻。
三夫人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看见二夫人尴尬的神色及大夫人涨红了脸,又收起笑意,正经地板着脸。
被戳穿的婆子涨红了脸,也顾不得跟她斗嘴,跪地向胸口起伏不定的二夫人求饶:“二夫人,肯定是这死丫头见事态败露,才污蔑我们二人!”
二夫人气得不轻,心里暗骂一声蠢货,栽赃个丫头都能把大夫人给扯进来!
事态发展成这样,今夜无论如何要定了容宛舒的罪!
“容姑娘,你一搬进锦绣苑,就出了这样的事。还有你的丫鬟,根本无法证明她在厨房的清白!”
二夫人猛地拍桌而起,怒道:“来人!把这下毒意图不轨的主仆二人给我抓起来!”
夏婧有些心急,这二夫人是怎么回事,说好的请容姑娘来做客,如今竟还要把她们二人一起抓起来。
她到底要不要动手。
这将军也没给个准话。
夏婧还在犹豫,三夫人已经闲闲地开口:“这容姑娘都没说话呢,二夫人是不是太武断了。还是二夫人借着容姑娘开不了口,故意栽赃?”
大夫人被气着了,二房的几个下人背地里都敢编排她,可见二夫人也没把她当回事,于是帮着三夫人说了句:“容姑娘可是老夫人的救命恩人,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扣了个帽子……”
二夫人一口闷气憋在胸口。
她本想着请二人来做个见证,没想到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容宛舒也没想到她们妯娌间自己吵了起来,拉着夏婧的手写上了个几个字。
夏婧原本绷紧的脸颊有了松动,扬声道:“二夫人既说是我做的,那可有证据?总不能光凭她们二人的说辞就断定了吧?大夫怎么也没请来?问一问中的是什么毒?”
这事本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根本经不起推敲。
就连云枝的中毒都是假的。
二夫人原本就想着以权势压人,让她们有口不能言,何时想过要跟她们掰扯道理。此时面对她们一句接一句质问,心里更是记恨上了大房与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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