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终究如前两日一样,在压抑的气氛下结束。
苏明远依旧带着管家出了门,继续忙活煤炭生意,李氏跟苏苏相继回了房,苏宁则在丫鬟的督促去了书房,下午有先生过来授课。
李信又一次坐在长廊前的台阶上,望着蒙蒙细雨的天空,继续想着心事,想着这个陌生的年代。
期间,李信也会问香香一些事,诸如:苏家在苏州城的地位,苏家的生意…
同时也在旁敲侧击中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也如史书上记载,当今天子弘治皇帝施行仁政,国泰民安,难得的中兴盛世。
不过李信也知道,弘治皇帝朱佑樘活不了几年了,他死后正德皇帝朱厚照继位,大明江山再次陷入风雨摇摆中。
不过这其中并没有李信什么事,他这两天也想了许多,既然老天让他魂穿五百年,来到大明封建王朝,在这个淳朴的年代重活一时,必然要舒舒服服地享受至死。
总而言之要在二十五岁之前挣足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然后在城中圈一块空地,按照后世的见识,再融入这个年代建造制度,造一座大宅子。
有泳池,有桑拿,有比基尼,也要有车库。
看着从身边忙碌的下人,李信嘴角溢出一份向往,等自己彻底融入这个年代,也会跟他们一样,在忙碌中带着享受,真正体会人生百态。
不再承受社会的超负荷压力,因为这里没有房贷,没有车贷,更没有裸贷。
不用一分钟处理六七份文件,也不用一天之内跨越数千公里,横渡大西洋,更不用担心裸照被发给猥琐的亲朋好友,只需要填饱一家人的肚子,仅此而已。
香香下午并没有如往常一样陪着苏苏,而是挨在李信的身边坐了下来,瞧了眼面带淤青的姑爷,又想起他抱着绣球死不撒手的那一幕,不由问道:“姑爷,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小姐?”
李信一怔,尔后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不知道。”
香香面露遗憾,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握着小拳头自信地说道:“姑爷肯定是很喜欢小姐的,不然那个姓周的禽兽让那么多人打姑爷,姑爷也不肯把绣球交出来,就是不想让小姐嫁给那个姓周的。”
李信对香香的脑补有些无语,若是直接告诉她,我之所以抱着绣球不撒手,就是想找到物主索求赔偿,被打的这么惨,不赔个一二十两银子,瘸着腿也要死你家门口去。
香香要是知道李信的初衷,就不会一有空暇就围绕在他身边,姑爷长姑爷短的……
为了不打破少女梦,李信决定保守住这个秘密,男人嘛,就要成人之美。
香香仍旧自顾说着,“姑爷,他们都在背后说你是傻子,每天除了吃了饭就知道望天,也不说话,可是香香知道,你只是脑袋受了伤,很多事情不记得了,所以不想说话,而且不傻。”
这话让李信有些诧异,但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两天都是这丫头跟着自己,自己也时不时跟她聊上一两句,久而久之有些东西也就自然而然的浮出了水面。
李信也没有故意去掩饰,他终究是要融入这个社会,他的一切也会随着他的脚步而恢复正常人轨迹中。
或许是三天,也或许是五天,他就能真正做到既来之则安之,成为封建王朝的一份子,将过去当做一座丰碑,深藏心底。
小丫头刚才还兴致盎然的说着,忽然情绪就低落下来,语气中也带着忧愁,“姑爷,虽然小姐不用嫁给那个姓周的禽兽了,可是家里的生意却陷入了困境。”
困境,应该指的是中午饭桌上苏母李氏的那番话,这不禁让李信产生了好奇,开口问道:“怎么了?说说看。”
香香瞧了眼李信,然后徐徐说来,从三年前的事情起因,说到前天的抛绣球,硬是说了一个半时辰。
小丫头的思路很活跃,就是一说到气愤和高兴的地方就容易跑题,期间李信数次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将她拉入正题。
最后李信算是听明白了,归纳出来三五句话就能述说清楚。
周家与苏家存有生意上往来,三年前苏家纨绔少爷周明前来苏家拜年,饭桌上瞧见苏小姐的绝色容貌就深陷其中,回家后就缠着他爹要娶苏小姐为妻。
而周明此人,打小就仗着家室跟县尊的关系,在扬州城中嚣张跋扈,十二三岁就寄宿青楼,狎妓取乐,苏明远怎么可能将女儿嫁给这个臭名远昭纨绔,却也不能直言扫了周家面子,便以女儿年幼,尚且未有许配的打算回绝了。
怎想周明死磕着不放,时隔半年就请人登门拜访,询问苏小姐可有出嫁之意,甚至在今年大年初三,县尊大人都为此登过门。
苏苏年已十七,相比起同龄女子,已是闺房老姑娘了,再拖下去,不但会成为扬州城的笑话,还会触犯大明律法。
苏明远起初也想招一门女婿,但等有意者弄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皆都退避三舍,不愿给自己和家人招惹麻烦。
苏苏不想让苏明远为难,就在前天私下蓄谋了一场绣球招婿,结果就有了现在这一切。
至于苏家的困境,就是周家和县尊大人得知苏小姐宁愿将绣球抛给一个衣衫褴褛的臭要饭的,也不愿意嫁给周明,一气之下断了苏家的供货渠道,牵动了苏家生意上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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