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谈好的三百万到账,我立马就给她办出院!”
“这点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对您那还不是小意思!”
“放心!虽说现在是植物人,但是以后绝对醒不过来!医生说了,这要不是有仪器维持着,那丫头不出三天就会脑死亡。”
“好咧!那我们就说定了,我这就把账号给您的秘书发过去。”电话被挂断,病房里又只剩仪器工作时微弱的电流声。
安静了没一会儿,猛的推门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有人进入了病房。
“妈,钱谈妥了吗?我这等着付首付呢!”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急躁。
“行了,耽误不了你的事,下午你姐的赔偿款就打过来了,我收到就给你转过去。”
“那我就不搁这了,消毒水熏的人头晕。中午约了哥儿们吃饭,我赶时间。”说这话的同时,男人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噔噔噔噔噔,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有些刺耳,这声音从病房内一直响到门外。
“唉,你这孩子急什么急!身上钱够不够用?这些钱你揣兜里,反正你姐躺那也用不上,不如给你花了。”
“这是老头子筹的住院费吧?我拿去花了,老头子不得削我?”
“哪能啊!这是你姐同事刚来看她给的慰问金,老头子还不知道。反正拿到赔偿款,就给那丫头办出院了,这钱不就省下来了。”
“行了行了,钱给我,别让老头子发现!走了!”
呵呵,悲哀?好像也没有多伤感,早就料到了不是吗?罢了罢了,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门外的人,谁也没有发现,病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人,眼皮跳动了几下,而后又慢慢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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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一阵火燎般的疼痛,仿佛被人用重锤狠狠敲击过一般,呼吸困难,想要忽视都不可能。
自己只是车祸伤到脑子,怎么会胸口疼?不对!这不是关键!
会痛?我有知觉了!
太久不反应的神经有些后知后觉,纪瑶这时才发现,一直麻木的身体传来酸涩无力感。
勉力试了几次,总算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入目的光线有些昏暗,不过也幸好是这样,纪瑶的眼睛很快适应了不太明亮的环境。
看清眼前的景象,纪瑶有些愕然。身下能感觉到有些微的潮湿,混合着草木腐烂后泥土的气息,平躺的视线,能看到头顶上有一个被枯枝杂草半掩的洞口,斑驳的光线透过缝隙洒了进来。
自己这是被他们母子俩“弃尸荒野”了吗?想到自己的后妈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最后的那些话,纪瑶气的一阵脑仁疼。
不去想,不去想!不想就不气。纪瑶如此安慰自己。
有那个心情,不如想想自己现在怎么办。
大概是时间过去了不少,人清醒了许多,纪瑶觉得身体慢慢缓过劲来,挣扎着抬了抬胳膊,想让自己撑坐起来,试了几次,发现还是不行,无奈的跌回原地摊平手脚,看着头顶上的洞口发呆,果然力气还是不够啊!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射下来的光线开始变的刺眼起来,纪瑶下意识的抬手覆在眼睛上。
等等!这手……
纪瑶蓦然一惊,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上半身一下弹起。这动作似乎扯到了胸前的伤处,气血上涌,一口暗红色的血液从喉间喷了出来,没入身下的泥土里,接着一点暗光从土里窜进纪瑶身体。
不过,这些都只发生在一瞬间,纪瑶并没有发现。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纪瑶吐出梗在嗓子眼的一口血沫,赶忙将双手摊在一束光线下。
那是一双大概只有七八岁孩子般大小的手,但令人惊悚的是,这双手上的皮肤干燥的如同枯树皮,仿佛七八十岁的老人。
纪瑶不敢置信的收回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不大,依然是孩子大小的脸,只是,入手的皮肤满是千沟万壑的褶皱,就如同腐坏的老橘皮,而在右眼角的位置,是一道已经结痂脱落的伤疤,这道疤很长,从右眉梢拉到了脸颊,只差那么一点就伤到了眼睛。
纪瑶趁着自己还能坐住的这会儿功夫,赶忙挪到光线稍亮的地方,把现在的身体好好检查了一遍。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
很明显,这并不是自己本来的身体。这是一具还未发育的七八岁女童身体,但诡异的是,整个身体的皮肤很是苍老,就像失去了所有的水分。
胸口的疼痛来源于肺腑间一片乌黑印记,至于其他地方,都只是一些擦伤,并不严重。
纪瑶看着身上灰扑扑貌似道袍的衣裳,不知该有何种表情,一时有些怔愣。
自己这是得了一副“天山童姥”的躯体吗?难道自己重生到了武侠世界?
许多念头在纪瑶脑海里闪过,可惜现下困在这个山洞,没办法知道外面的样子,心下不免有些惶惶起来。
不过,就算出去了,以她现在这副尊容,估计也会被人当妖怪吧!纪瑶苦笑。
好在人已完全清醒,虽说,这身体好像随时都可能挂掉的样子,但也不能真的坐在这里等死。纪瑶扶着地洞的石壁,慢慢站了起来,开始细细的查看自己所处的这个地下洞窟。
这个地洞也就五、六米宽的样子,若是光线充足,大概一眼就能看的过来。头顶上的洞口大概三米来高,大小估计也就一个窨井盖那么大,刚好容一人通过。
地洞背阴处有一株根茎粗壮的青藤,只爬了半面石壁,并没有延伸到洞口。除此之外,洞里再没有其他,只剩光秃秃的洞壁。
不是没想过喊人,纪瑶站起来后,就曾对着上方的洞口喊过,可是,自己现在的声音也同样嘶哑苍老,估计连鸟都在嫌弃,上方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也就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
难道真要在这里等死?
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想当初,后妈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没少坑自己,一路斗智斗勇这么些年,纪瑶可没带怕过,不然,早不知多少年就被埋坑里了。
想到这,纪瑶撇撇嘴,开始试着找洞壁能攀爬的地方。一翻辛苦下来,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消耗了不少,而胸口的伤,貌似也更严重了,喘气时就像漏风的筛子,呼哧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一般。
‘再折腾下去,你就准备给阴藤做养料吧!’
一道凉凉的声音似乎在纪瑶耳边喟叹,又似乎直接印在了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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