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越来越热闹,最后还是邢岫烟喊了停,哭笑不得的提醒她们,藕官芯官是犯了大错,而不是做了什么值得奖励的事情。
湘云黛玉这才悻悻作罢。
…………
话分两头。
却说焦顺在工部点完卯,处置完几桩要紧的公务,然后便把余下的全都丢给了刘长有,悄默声乘车出了工部,转奔东华门而去。
等离着不远了,焦顺便挑起帘子探头张望,就见许多穿着工学制服的少年人,正扛着梯子沿街铺设一条拇指粗细的电缆。
为了赶时间,那电缆基本也不怎么用杆子,直接就固定在了路旁商铺的二楼阳台或者屋檐上,除非是实在找不到支撑的所在,才会增设一两根木杆。
等到了东华门,工读生就更多了,两条加长了的梯子搭到了城门楼上,下面四个扶稳了,上面六七个工读生叠罗汉似的,伸长了脖子直往皇宫里张望。
焦顺下车的时候,也不知是被谁瞧见了,在梯子上发一声喊,那些工读生们便争先恐后的往下爬。
“缓着些、缓着些,小心摔了!”
焦顺见状,忙扬着嗓子喊了两声,但那些猴崽子们的动作却是半点没有放缓,一眨眼的功夫就在梯子下面排成了纵队,拱着手齐呼‘祭酒大人’。
焦顺无奈摇头,从扶着梯子的工读生里,点选了两个瞧着眼熟的,让他们临时充作监管,绝不允许再上去那么多人——真要再宫门口演一出空中飞人,那六月初一的毕业礼也就别办了。
在东华门简单验了腰牌,几个太监便前呼后拥的将焦某人迎了进去。
等通过门洞,就见里面宫墙上也搭了个长梯子,下面也是四个宦官扶着,不过上面倒没瞧见有人,应该是直接去了城门楼上牵线搭桥。
宫内的电缆要搭的更早一些,主要是沿着甬道布设,七拐八绕的从东华门直接通到了乾清宫。
焦顺来到寝殿门口的时候,戴权早在外面恭候多时,都没等他停下见礼,就忙一甩拂尘道:“赶紧里边请吧,万岁爷早都等急了!”
焦顺只好马不停蹄的冲他拱了拱手,便紧随其后进了寝宫。
皇帝如今已经能正坐了,只是还坚持不了太久。
见焦顺自外面进来,他下意识一挺腰杆,反倒瘫软在了龙椅上。
旁边皇后急忙将皇帝扶正,同时趁机低垂了臻首,不敢再瞧焦顺一眼。
倒是下首正在整理奏折的贾元春,抬起头对焦顺微微挑眉致意。
许久不见,这位贤德妃明显清减了不少,且眉宇间颇有倦色,显是最近没少操劳。
也或许正因如此,她身上温润的气质减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与探春同源同款的英气。
嗯
应该是隔代遗传无疑,反正贾政身上半点也瞧不出这玩意儿。
“爱卿勉力平身!”
隆源帝急不可待的吩咐着,也不等焦顺从地上爬起来,便又追问:“你让人在宫内宫外铺设电线,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用外面的发电机,点亮宫里的琉璃灯?”
“还请陛下稍安勿躁。”
焦顺神秘一笑,拱手道:“此事等到六月初一便见分晓,臣若是说出来,到时候就少了惊喜。”
隆源帝见他故意卖关子,眉毛挑了挑,终究还是忍住了,身子再次往后一靠,意兴阑珊的问:“那你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臣想请陛下找几个骑术精湛的侍卫,骑马从乾清宫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奔工学,最好来回往复几次,然后再记录下来回最短的用时。”
“这又是做什么?”
隆源帝愈发不解其意。
焦顺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依旧神神秘秘的道:“等到六月初一,陛下就知道臣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