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楼将刚烧开的水冲泡了壶茶,茶色因为好温度的水晕染开来,茶香缓缓飘入人的鼻尖,香气浓厚,是壶好茶。
“来,喝一杯。”沈东楼夹了杯茶放到秦屹桌前。
秦屹没搭理他,沈东楼叹了口气,又给秦一照冲泡了杯,“一照,你也喝。”
“谢谢舅舅。”秦一照倒没什么脾气,直接喝了口茶。
沈东楼也习惯了秦一照没辈份的叫他舅舅,应了他一声。
“那姑娘是个聪明的,我让考个试,就是给人看的,要不然这么进长德难免被人议论。”沈东楼看着秦屹,低声笑道:“怎么,看上人家姑娘啦?”
“老沈,你话多了。”
“没大没小。”沈东楼笑骂了声。
他至今未娶,没儿没女的,到了这把年纪也没再想找个伴,对这个外甥他也是从小惯得很,长大后倒好,直接叫他老沈,就差称兄道弟。
墙上时钟的分针走了大半,约过了半个时辰,政教处就剩下三人,沈东楼是校长,事多,不可能一直守着盛年写试卷。
人走了,也没再叫个老师进来监考,妥妥的放水。
“秦一照。”
秦一照听见有人叫他,抬头,“屹哥,怎么了?”
“去买瓶矿泉水。”
秦一照收了收手机,以为他不喝茶,摸了摸头,“行。”
刚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桌前的盛年,心里低喃了句:这水怕不是给盛妹子的吧。
秦一照走后大约5分钟,盛年扔掉手上的笔,站起了身,侧了侧头,看见普通不上档次的座椅上的男人。
抿了抿唇:“谢谢。”
盛年知道沈东楼之所以放水让她来长德读书,是因为这个人。
秦屹低笑,没再坐着,起身缓步走到盛年面前,双手插着兜,一副吊儿郎当:“那盛同学应该怎么还我这份人情?”
他说:“不然盛同学请我吃顿饭吧,不亏。”
盛年眯眼看着面前的人,觉得这人惯会得寸进尺,顺着杆子往上爬。
盛年蓦然笑了,手撑在旁边的办公桌上,眼尾挑着,“先生,我挺穷的。”
秦屹扬着眉看着她,听她胡诌。
一个能花700万买副棋盘的人,会没钱?
盛年似乎知道秦屹在想些什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我现在挺惨的,我被人骗了,棋盘被拿走了,钱我也没捞回来,现在兜里就剩13块钱。”
盛年微低着头,眼睫毛弧度自然的垂着,眼睛眨了眨,睫毛的阴影像蝴蝶扇在眼底拍着,而脚一下一下“碰、碰”的轻踢着桌脚。
秦屹竟一时没看出她是在闹还是认真的。
秦屹抿唇开口:“我请你。”
盛年脚上动作一个停顿,抬眸看他,笑的像个妖精:“行啊。”
秦屹心里像触到了什么,视线低了低,看到她叠在一起的九张试卷,“写好了?”
“嗯,”盛年早上没睡好,不想多留在这,“我能走了吗?”
35分钟写完九张试卷?
秦屹挑眉,手上摩挲着考卷,“需要评一下分,成绩出来你就能走了。”
盛年啊了声,“那老师呢?”
秦屹从办公桌上拿了只红笔,“盛同学不介意的话我先帮你评吧。”
盛年想了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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