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南仁被她吓住了,陪着笑脸退了一步:“是是,林子矜,咱们之间以前是没事,可这不是毕业了吗,咱们也该计划一下将来了”
“郝南仁!”林子矜的语气严厉,控制不住音量变大:“你和我没有什么将来,我的将来和你没关系!”
郝南仁如遭雷击,退后两步:“可是以前”以前好像也没有正式说过什么?
林子矜怕他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声色俱厉地打断他:“郝南仁,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这家伙死缠烂打的功夫着实厉害,简直像块烤热了的狗皮膏药,粘上了就扒不下来。
林子矜知道,如果不给他放几句狠话,怕是他一直都不会死心的。
月的天气热得要命,郝南仁却像是被一盆冰水夹着冰疙瘩兜头泼下,身心都是又痛又冷。
看看林子矜满面寒霜,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他失魂落魄地退后两步:“我我知道了,对不起。”
林子矜转身就走。
她心里有几分可怜他,脸上和行动上却不敢显露分毫这位前世的堂姐夫实在太缠人,她怕他顺杆爬上来,不敢对他露出好脸色。
“林子矜林子矜”
郝南仁又喊她,声音小了许多,带着些许软弱。
林子矜停下却没回头:“还有事?”
“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吧?我还能找你玩吧?”郝南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痛苦,甚至还有几分乞求的意味:“我也不敢要求别的,就是普通的朋友,像你和殷秀丽,苗伟那种的朋友。”
林子矜心下一软,几乎就要答应他了,然而想到这位堂姐夫的难缠,她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地离开。
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太阳依然毒辣,林子矜的火气渐渐消散了些,在路边房屋的阴影下面走着。
前面就是邮电所,再过去就是红房子粮站,想到家里的西瓜和凉开水,林子矜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前面巷口处,戴老头冲着林子矜招手。
“闺女,这是去哪儿了?”
林子矜拐了个弯过去,笑着回答:“戴叔,我毕业了,今天返校领毕业证。”
半年多以来,她和戴老头也算是熟人了。
矿上没什么外来人口,本地人互相几乎都认识,像戴老头这样儿的,还算有几分知名度。
戴老头名叫戴国梁,原本是京都城的干部,几年前响应伟人号召,干部要下放到农村、厂矿、基层劳动,下放到矿区支援矿区生产建设。
和戴国梁同一批来的人共有四个,据说来的时候矿上搞了一个很隆重的欢迎仪式,敲锣打鼓的,还给这几个干部戴了大红花。
不过几年下来呆得久了,慢慢的也就那么回事,其它几个干部有的在矿上任职,当个小官,有门路的就想办法回去了京都。
因为身体不好,戴国梁没在矿上上班,也不知是不是关系不够硬,他也没回京都,就这么在矿上住着。
戴国梁家住的小巷是林子矜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林子矜经常遇到他,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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