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滂沱的雨,一辆马车飞驰而过,一名老妪怀抱婴儿面露担忧之色,一个名身着青色的小姑娘紧紧依偎在老妪身边,马车上婴儿的啼哭声被大雨遮盖住了,马车载着她们消失在这黑黢黢的雨夜中。
十五年过去了,婴儿早就长成了小姑娘,阳光明媚的早上,她拖着羸弱的病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小心仔细的修剪着面前的一株山茶花,对于外头的一切声响都是听若未闻。她面前的这株山茶养的极好,枝条繁密,叶子绿得发黑,色泽更是青碧通透,活似以上好的碧玉雕成一般,每一朵花都显得是那么神采奕奕,花朵抬的高高的,个个都把花茎竖的直直的,又带着阳光。细细端详了一回之后,连静瑜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目注这丛茶花,她的心思忽而便飘得远了。原来自己,已在这所田庄之内待了十五年有余了呀!十五年,对她而言,实在也不算短了!
身后适时响起的足音拉回了她有些散漫的思绪,没有回头,连静瑜漫声问道:“可是有人来了?”无须回头,只听脚步,她便知道,身后来的,乃是她的贴身丫鬟春喜,自打郝嬷嬷因病过世后,身边就只剩下这么个丫头了。
“小姐,你就别在盼了,侯爷只怕都忘了我们了。”
这位正是忠勇侯府嫡女——连静瑜,自小养在了庄子上。
随着春喜的话,连静瑜的心思起了波澜,咳嗽声此起彼伏,像是要把心脏咳出来一般,春喜赶紧给她顺气,咳嗽好了点了,“小姐,今日虽然日头好,可有风,你还是进屋里休息吧。”
“不了,你瞧,这花儿开的多鲜艳啊?”
春喜知道,小姐这么多年都盼着侯爷接她们回去,可是除了每年的过节的时候,府里送些节礼过来,在没有提别的了。
今日这天气确实好,庄子上连大嫂子给她安排的活计也还没做完,她得抓紧去做了,要不到时候有免不了一顿数落。
麻利的从屋子里拿出一件披风给连静瑜,边系边说,“小姐,那你就在外面呆上些时候,连大嫂子交代了许多的事,奴婢还没有忙完,晌午的时候奴婢就带饭回来,累了就多歇息歇息。”
啰啰嗦嗦的一堆话后,才急急朝外走去。
这一忙,晌午过了半晌,春喜才得了空回去给小姐送饭。进门没有瞧着小姐,以为她在屋里看书呢,谁知道进屋一看,连静瑜此时躺在炕上,被子盖着一角,面如潮红,放下手中的午饭,双手搁在小姐的头上试试温度。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问了半天,连静瑜也没个动静,吓得她赶紧去找人去。
“连大嫂子,你快去瞧瞧我们小姐,我们小姐好像发烧了?”春喜拖着连大嫂子就往连静瑜的屋子里去。
被称为连大嫂子的女子,一把甩开春喜的手,“别这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你们小姐怎么了?”
“对不起,连大嫂子,我们嫂子好像有些烧了,脸红扑扑的。”
“没事儿,指不定是热的,瞧这二四八月的天,出这么大太阳,她那身体那么虚,估计是晒着了,没啥大事,你回去好好照顾照顾,多喝点儿水,指定没事,好了,你快回去吧,下午的活计不用你来了,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连大嫂子没有去看连静瑜的意思,春喜小小年纪也没办法,只好哭着回屋子去,这个时候郝嬷嬷在该多好?
一直到了掌灯的时候,春喜见连静瑜还是没动静,嘴里开始呢喃的说着胡话,她真的吓到了,顾不得别的赶紧跑着去连大嫂子的屋子。
到了连大嫂子屋外,死命的拍着门,大声叫:“连大嫂子,快救救我们小姐吧,她真的烧的厉害。”
屋里的连大嫂子,对着自家男人说:“要不要请个郎中去瞧瞧?”
她男人是连家的远亲,后来投奔到了侯府,侯府就让他来管着这个庄子,成了庄子上的管事,只见那男人想了一会儿说道:“别去,最好就这样病死了去,现她不就是因为克父克母才送到庄子上来的吗?现如今侯府当家的主母周氏,也不见得会待见她,如果病死了,到时候没准儿周氏还得感谢我们。”
两人商量好意见后,她冲着屋子外头喊道;“春喜,你先回去照顾着你家小姐,天都黑了,明日我去请郎中。”
春喜就知道会这样,没有办法的她只好守着小姐。
连静瑜就一直这样迷迷糊糊的,春喜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小姐会没命的,她攥着手里仅有的几块铜板,趁着天刚黑,她悄悄的摸出去,准备在村里找个行走的郎中,先给小姐看看。
连大嫂子正打算瞧瞧连静瑜的情形,进屋一看春喜不在,连静瑜躺在床上跟尸体差不多了,她心里有些慌了,赶紧把当家的找了来。
连大嫂子的男人来了一看,一狠心,连人带铺盖的一起卷了,朝着庄子后边的山林走去,天黑,林子里吓人的不行,但是男人是个狠厉的,硬逼着自己朝着林子深处去了些,才把人丢在了一颗大树下,转身就走了。
男子刚走,天空就洒起了雨滴,刚开始一滴、两滴的落下来,到后面,就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大雨。
连静瑜就是被大雨给浇醒了。
OMG,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摸着还有些头疼的脑袋,她环顾四周,想找个避雨的地方,奈何身体实在不给力。
这么大的雨,淋的实在难受,裹紧了被子,一步一步朝前挪动,也不知道过二郎多久,她感觉不到雨点打在身上了,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才看清楚,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山洞,她赶紧顺势躲进了山洞。
裹着湿漉漉的被子,心里想着自己怎么来到了这儿,这里又是哪里?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一夜,第二天的早上,太阳又放晴了,连静瑜走出了山洞,找了些野果吃了后,脑子才算有了意识。
回忆起爆炸前的那一刻,她正在参加实习演练,不知道怎么地一枚炸弹居然飞到了自己身边,来不及思考,爆炸的一瞬间,她的脑子也空白了。
可是这个地方一点儿也不像是实习演练的场地的啊?
难道被炸飞了?飞到了附近的地方?
想到身上裹着的湿被子,她拿下来一看,怎么是这样的?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被子了,在看看自己的衣服,天了噜,这是拍电影吗?怎么穿成这样了,摸了摸头上,自打参军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留过长发了,这齐腰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我的军装呢?我的短发呢?
脑子里一团浆糊,此时的她是又累又饿,幸好天气给力,她赶紧把被子找了个有太阳的地方,晒起来。
拖着疲累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朝着林子外走去,站在高高的山上,她一眼看见了山下的寥寥炊烟,这房子建设的很有年代感,古朴十足,文明的现代社会,最偏远的农村只怕都没有这样的房子了。
冷静下来的她,想到的唯一解释那就是——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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