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打小就喜欢听鞋子踩在树叶上发出的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仿佛那是大自然里最美的乐章,让她一听就烦恼全无。
却殊不知,乘车与她擦肩路过的纪冠宇此刻正陷入在深深的懊悔中。
他懊悔的是没有及时要到温暖的联系方式,除了从酒店经理口中得知她叫温暖外,再没有一丝可以寻到人的有价值信息。
不是经理没有温暖的手机号码,而是他本着自己身为一个女孩父亲心态,想要保护温暖的生活不被陌生人打扰。
尤其是这样一个不知根知底,又看起来对她有意思的陌生男孩。
然而他这一出于善心的保护,可苦了纪冠宇。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是终生错过。”
出租车内突然响起的某电台广播,上来就卡在了纪冠宇的心口上添堵。
一路顶着张苦瓜脸的纪冠宇终于按捺不住烦躁地揉搓起了自己的头发。
当然他的寸头发型是怎么着都不会受到摧残的。
……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温暖刚走进楼梯道,就听见楼上传来的叫嚷声。
紧跟着,又是一声女人扯喊的尖嗓:“你们臭不脸!”
顾不得左右邻居开门探头的询问,心下一紧的温暖直冲回了家门。
“舅妈!”
门是径直敞开的。
地毯旁的鞋架半倒在墙上靠着,原本摆放整齐的鞋子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温暖气喘吁吁地跨进一片狼藉的屋子后,就看见了久违的那一家子无赖,还有正扬着锅铲气得面色涨红的舅妈。
“小暖,你咋回来了?”赵翠兰放下了锅铲,神情微微讶异间缓和了些许脸色。
温暖走了过去,赵翠兰却下意识地侧侧身,将她护在了身后。
“呦,这就是……温暖吧。”瘫坐在沙发上的一家三口互相望了望,一番眼神交流后,中午男人率先起了身,流里流气道。
温暖的视线越过舅妈削瘦的肩头,就这么静静地盯着这个在血缘关系上被称作自己小叔的人,清冷的眸光里瞧不出一丝波澜。
走近的温自秋掐灭了烟蒂,随手丢在地上,用脚踩碾,洁净的白色地砖上瞬间黑上了一块斑。
“你想干什么?!”赵翠兰强撑着气场质问他,又将温暖往身后护了护。
“我想干什么?”温自秋自嘲似的笑了笑,扯扯自己半敞的衬衣领子,盯着赵翠兰,一副不耐烦的地痞架势,“刚和你扯那么多,都白说了?我想要……这个。”
温自秋举到身前的食指和拇指对着轻搓。
赵翠兰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啐了口唾沫,刚想开口却被温暖拦住了。
“小叔!”
温暖及时上前一步插进的话,暂断了温自秋几要爆发的火气。
“你是想要钱对吧?”
赵翠兰想要拉回温暖,却被后者一个眼神示意让她放心。
听到温暖主动提起了“钱”字,早就在一旁随时准备上场打配合的“婶婶”一角很适时地登了台。
“哎呦,小暖啊,你叔他脾气就这样,你别介意啊。关于钱的事,你跟婶婶说,一切都好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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