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着,凤姜算是他的侍女,擦个药什么的,应当……也无妨?
姬夜阑心里默念着:阿姜是侍女,是侍女,侍女……
然后慢吞吞走向床榻,然后脱衣,然后坐下。
倒也不是什么都没穿,留着一条长裤。
凤姜倒也没什么顾忌,所以她动作比姬夜阑快多了。她上前打开药膏,用食指沾上些药,轻轻摸到姬夜阑的伤处。
凤姜因为气姬夜阑不爱惜自己,所以想让他多吃些苦头,是以并没有直接用术法给姬夜阑治伤,而是选择给他抹抹药,让伤自己慢慢愈合。
药膏带着些凉,而凤姜的指尖温软,触及姬夜阑颈上的伤口时,他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随即便觉得一阵舒爽。
但这感觉来自凤姜指尖的轻触,还是来自药膏镇痛的冰凉,姬夜阑便不知了。
他只觉得,这样的触碰,他不排斥。
凤姜察觉到姬夜阑的瑟缩,以为他是疼的狠了,于是想用什么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想着,便问出了刚才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可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为何搓个澡要将自己擦成这样?”
姬夜阑一愣,脏东西啊……
倒也不是。
他自己才是那个脏东西。
姬夜阑抿唇,脸色有些发白。
他不想凤姜知道自己的不堪。但凤姜已是虚神境,难保不会通过什么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光怪陆离太多,本就是个什么都有可能的世界。如他重生,如……她将成神。
若她知道,会是什么态度?
嫌恶?转身就走?还是不咸不淡的离开,日后再不相见?
姬夜阑突然意识到,他很在意眼前这个人的看法,在意她看自己的眼光。
这对姬夜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这一世即便重来了,但未至的事也还是太多。被人牵动自己的情绪是件很严重的事。
他有些害怕了。
他害怕跟凤姜有过多的接触了。
姬夜阑垂头,扯开凤姜的手。
他跟凤姜说起了自己曾经的过往,但也并不是那件事。毕竟,他的不堪很多,不只那件事。
他语气淡淡地,说:“想知道吗?我告诉你。”
他没有管凤姜的回应,兀自讲了起来:“我从小在勾。栏。妓。馆长大,瞧见过很多不堪入目的事儿。
你应该知道,不然你不会去找楚青染。她那时就和我认识了。”
凤姜没有回答。毕竟那件事事后想起来也是很蠢得。自己上赶着告诉自己的人物对象,我知道你所有的过往,我调查过你。
这无疑是让人很不爽的。
姬夜阑继续说道:“那我是怎么出逃妓。馆,怎么被认出来成为太子的,你想必也知道了。”
他看向凤姜,突然拿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颈间,按在伤口上:“那个女人,为了十两金把我卖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还用花轿将我抬回府上,当夜便要洞房花烛。
那晚,我被捆着。他撕。开我的衣袍,手就就像这样,从这里,到这里、这里、这里……都被他。碰过……”
他拉着凤姜的手,从颈间,到肩膀,到前胸,到小腹……
他说着遗江对他做的一切,但嫁接到了另一个男人身上。因为遗江在现世还未出现,而那个男人,凤姜是知道的。
他语气淡淡,但眼中,无一不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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