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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弘治帝薨至今已有月余。
新帝朱厚照今岁十五,正值上房子揭瓦性子跳脱的年纪,如今让他每日间按部就班的上朝,理政,批阅奏折…
仅仅半个月往后,朱厚照就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还是在东宫当太子的那些年快活。
朱厚照犹记得自己前两年豢养的那只土豹,可惜后来被父皇发现,就再也没有见过它。
每每想及自己豢养土豹时的欢乐时光,朱厚照就对御案上摆放着的这些永远也批阅不尽的奏折深恶痛嫉。
“刘伴伴,刘伴伴!”朱厚照扔下手中御笔,烦躁起身。
有难题找刘瑾就是朱厚照目前处理问题的办法。
没办法,满朝大臣不是七十岁的老爷爷就是五六十岁的爷爷,朱厚照和他们差的不是一两个代沟,而是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陛下,奴婢在呢。”
正在御书房外边倚门打盹的刘瑾瞬间清醒,忙躬身进殿行礼。
朱厚照伸了个懒腰,以手指掏了掏耳朵问道:“刘伴伴,你说如今日子比之东宫之时如何?”
刘瑾陪着笑脸,细声说道:“陛下,如今日子必然比在东宫之时美好呀。以前您位居东宫之主,尚需受诸位阁老和满朝大臣监督观政,而今陛下已是九五至尊,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莫非王土。”
朱厚照摆摆手打断刘瑾的阿谀奉承,叹了口气道:“可朕却一点都不觉得如今日子比东宫时滋润啊!”
刘瑾眼珠急转,顿时明悟,做为陪伴了朱厚照多年的伴伴,他对当今可是知之甚深。
朱厚照就不是个能沉住气理政的主儿。
这一个月来之所以能勤勤恳恳的上朝理政,任劳任怨的窝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概因为先帝遗训犹在耳畔回响。
如今,先帝已薨月余,遗训逐渐失效。
朱厚照按耐不住自己的骚动了。
刘瑾转瞬想通透后顿时对症下药回道:“陛下,可是想念东宫之时的土豹,胖虎,雄狮之流?”
朱厚照欣慰的拍了拍刘瑾的肩膀,感慨到:“知朕辛苦者,你刘瑾算一个。”
刘瑾忙故作诚惶诚恐,趴伏在地。
“陛下,折煞奴婢了。为陛下排忧解难本就是奴婢的本份。”
朱厚照很满意刘瑾的姿态。
“刘伴伴,起来吧,你给朕想想,如何可现东宫之时盛景?”
刘瑾起身,回道:“陛下,皇宫后院设有兽苑,陛下可命人重整修缮。”
朱厚照以手捉下巴,略微一想点了点头,“兽苑荒废已久,是该重见天日了。兽苑重启容易,其中猛兽何处搜寻?可不敢布告天下,不然几位先生和母后又得斥责朕。”
刘瑾自有主意,当即笑道:“陛下无需忧虑,此事交于奴婢来办即可。定不让陛下为难,太后和诸位阁老即便训斥,也当由奴婢来生受。”
朱厚照欣慰的点了点头,怪不得他总离不开刘瑾,如此知己且任劳任怨的背锅者不是谁都有这等觉悟能胜任的。
“甚好,朕等你佳音。”
片刻后,殿外有小宦官悄悄告知刘瑾,成都府镇守熊公公敬献的豹子已到。
刘瑾眼珠一转,决定暂且先不告诉朱厚照。
吃不到嘴里的才永远馋口。
且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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