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凝望着她,思忖了片刻,微微启唇,“那这样的呢……姐姐?”
缓缓的清彻声音掠过她耳畔,如同林间潺潺流过的清泉,声线干净得不似凡尘所有。
他目光定定的,即便知道这是变幻出来的假面孔,梁文漫依然在一瞬间,红透了脸。
——假的又怎么样?这种诱惑,定力再好的人也抵挡不了。
不过,她脸红,也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调戏”,而是……
心声怎么又被他听到了?太丢人了。
梁文漫有些羞愧地捂住了脸。
少年却微微歪过头,盯着她红得几欲滴血的耳尖,奇道,“你在害羞?为什么?就因为我叫了姐姐?”
依然是清彻动听的声音,语气无情无波,却反而多了一丝出尘的勾人。
梁文漫无奈地看向他,“你这副样子,对任何女性叫姐姐,她们也都会害羞的。”
原本是想挽尊,表示自己刚才失态很正常,没想到他却恍然点头,“明白了,我会离她们远一些。”
“……”梁文漫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却没好意思问,恰好这时,他又说道,“现在,就剩下性格了。”
梁文漫忙说,“这个不用急。”
“为什么?”那双棕黑中透着一点莫名白光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融入人类社会需要性格。”
梁文漫酝酿了一下说辞,“这么说吧,每个人的性格都是随着成长,随着接触到的人慢慢有所变化的,而人之所以复杂,是因为他们表现出来的性格往往不是真实的那一面。所以你不用急着选定什么性格,可以先试着和人接触看看。”
她说得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完全将他当成了一个毫不明白人类,单纯如白纸的婴孩。
可她忘了,昆吾犹里不是什么婴孩,更不是一无所知的人类。
祂只是无法感同身受。
也许人类这种视觉动物都容易被外貌欺骗。
比如梁文漫,明明前一刻还在提心吊胆,生怕他喜怒无常割了她的头,转眼却把他当成了无害的同伴,还像个长辈一样地谆谆教诲。
人性,切身体会到的远比看到的有趣。
昆吾犹里微微笑了笑,依然是很古怪的笑容,却没反驳,只是说,“听你的。”
果然,眼前的女子眉眼间浮现出了更明媚的笑容,颜色……也更红了。
他瞧着从内到外,从头到脚透着喜悦的女子,恐惧的味道闻着已经很淡了,而她的颜色红得很美,似乎只要他轻轻一勾手,那娇红的灵魂就会羞答答地勾住他的手指,任他吞噬。
还好他不好那口。
看着重新转向操作台,耳根依然泛着红晕的女子,昆吾犹里收回目光,合上了双眼。
他的眉心,隐约流转着一轮白色弯月。
无数关于“性格”的知识从那不可知的星界梯台源源不断地传送而来,而那些鲜活头颅愈发痛苦扭曲,哭泣声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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