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程府前院的大门前,程俊摆出了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挥手目送着乘坐着马车的程咬金离开,便一路小跑着返回院内,在他居住的屋子里翻箱倒柜了一番,找到了那身从未穿过示人的绿色官袍。
穿上这身崭新的龟甲双巨十花绫绿色官袍后,程俊在程咬金离开程府大概有三四刻的功夫,便从程府的后门,偷偷地溜了出去。
出了怀德坊,程俊途经群贤坊和西市、居德坊和礼泉坊、义宁坊和金城坊之间的大街,再往东拐向休祥坊和金城坊、颁政坊和布政坊之间的大街,一路往东行去,途经广运门、承天门、长乐门,再行至东宫的嘉福门。
一路步行畅通无阻的程俊,正要走进东宫的南大门——嘉福门时,却被看守嘉福门的太子左侍率的士兵们给拦截了下来。
见此情景,程俊就冲着拦在他身前的这一帮太子左侍率士兵们,理直气壮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尔等怎敢拦我进入东宫,我乃东宫通事舍人,要进入东宫向太子殿下奏事,耽误不得,赶紧放我进去。”
听到程俊这么一说,拦截在身前的这一众太子左侍率士兵们,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觉得此人眼生的很,在东宫之内担任通事舍人一职的人,也不过就那几个人,每次进入东宫都是走的嘉福门,对于眼前这个自称“东宫通事舍人”的年轻男子,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在这一帮太子左侍率士兵们中间,为首的一个旅帅,看到他手下的士兵们,听完眼前这个身穿龟甲双巨十花绫绿色官袍的年轻男子说的话之后,俱都表现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于是,这个旅帅就只好解释说明道:“这位官人,我与诸位弟兄在嘉福门昼夜值守,凡是进入东宫向天子殿下奏事,或者在东宫之内当差的官人,我等都记下了这些官人的音容相貌,唯独对官人你毫无印象。
“虽然,你身穿龟甲双巨十花绫绿色官袍,与东宫之内的多名担任通事舍人官职的官人们别无二致,卑职需要对官人验明身份后才可放行,还请官人通报一下尊姓大名。”
不想在此耽搁太久耽误签到打卡的程俊,只好回答道:“程某名俊字处侠……”
不等程俊把话说完,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说话声,把他给打断了:“不必了,孙旅帅,此人我认得,他乃是卢国公的第六子,跟我一样都在东宫之内担任通事舍人一职。只是他去年跟随卢国公西征葱山身负重伤,回到长安城一病不起昏迷不醒,而今恐是大病痊愈,前来东宫履行通事舍人当差。”
听闻此言,程俊随即转过身去,便看到距离他身前大概五丈开外,一位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子,正在缓步走来。
只是待程俊定睛一看,让他感到好奇的是,这位朝向他走来的年轻男子,方才口口声声说,他也担任东宫通事舍人一职,可为何穿着的官袍颜色跟他不一样呢?他穿着的是绿色官袍,而这个年轻男子穿着的却是绯色官袍。
根据当时的规定,六品七品的官员身穿绿色官袍,五品四品官员身穿绯色官袍,唐时设置的东宫通事舍人一职,是正七品下,为何同是东宫通事舍人,他身穿的是绿色官袍,而对方却身穿绯色官袍呢?这让此时的程俊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程俊为职场遭遇差别对待而暗自恼怒之际,便听到孙旅帅面朝着行至近前的这位身穿绯色官袍的年轻男子,低头躬身拱手施礼,恭敬有加地说道:“卑职参见高郎将。既然有高朗将挂保证,卑职没有不放行之理。”
刚把话说完,颇有眼力见的孙旅帅,当即就冲着程俊和高朗将打了一个“请”的手势,继续恭敬地说道:“两位官人,请!”
在此时的孙旅帅想来,眼前的这两个“官二代”都来头不小,非常人能比,方才,被他带着一众手下士兵拦在嘉福门外的小郎君,竟然是卢国公家的程六郎,另外一个不仅是他的长官,还是许国公家的高四郎,无论是谁,他都得罪不起,以后得加倍小心些才是。
站在原地的程俊,先是冲着行至近前的高朗将抱了抱拳,以表谢意,随后,便一同走向身前距离他们几丈开外的嘉福门。
一边往前走的时候,程俊一边暗自在心里头思忖道:难怪走在我身旁的这位年轻男子,身穿绯色官袍,原来他除了是东宫通事舍人之外,还兼任太子左侍率府的朗将,那可是正五品下的官阶,身穿绯色官袍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程俊此时在心里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跟自己并肩而行进入东宫的高朗将,在得知他大病初愈后,竟然丝毫未感到惊讶,如此宠辱不惊,令他不免暗自啧啧称奇。
通过嘉福门进入到了东宫之后,跟程俊并肩而行的高朗将,突然发问道:“怎么,处侠老弟,你不认得我了么?见到我之后,为何不说话呢,这是为何?”
突然被行在旁侧的高朗将一问,程俊当即就心惊了一下,他停下脚步,扭过头去,认真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跟他年纪相仿的高朗将,随后,便打开记忆的大门。
回忆思索了片刻的功夫,程俊终于想起了此人,便开口回答道:“处道兄,你方才在嘉福门外不是也说了,我大病初愈,尤其是伤到了脑袋,得让我好好回忆一下才成。你我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你长我三岁,我喊你一声四哥(高真行是高士廉的第四子),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够忘了你不是。”
把话说道这里,程俊便长叹了一口气,自嘲道:“唉,四哥有所不知,我方才见到你,是不敢认你呐!你现在虽与我同为东宫通事舍人,可你还身兼太子左侍率府的郎将一职,又是朝散大夫,还是尚乘奉御。我怎么能够比得起,程某深感羞愧呐!”
就如同程俊所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为唐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子,他程俊眼下就只是个个小小的正七品下的东宫通事舍人,而比他年长三岁的高真行,现在已是身兼数职,官至正五品,同样是拼爹,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念及至此,程俊只好在心里头自我安慰道:他穿越来到大唐可不是来做官的,而是要签到修仙,通过不断修行位列一品甚至是绝品高手之列,当不了大官也无妨,正好可以安下心来修仙,想想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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