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挥手砍了那些太医后,老朱便迈着坚定的步伐便一步步冲着陈恪等人走来。
老朱伟岸的身躯虽有些佝偻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着实能给人一种压迫之感,还未等靠近,陈恪就已经在自己的阵营中闻到一股尿骚味了。
这些人也真是的,一个个的,出息,就这点儿胆量还好意思平日里吹嘘自己华佗在世?
陈恪心中暗骂一声,使劲往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之后又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自我安慰道:“别抖,别抖...这鬼天气,真特么的冷。”
浑身发抖与额头冒汗是两个很难相撞的产物吧?
很快,老朱走近。
“你...”
老朱抬头指了一人,问道:“咱妹子的病怎么治?”
被指到的郎中,胡子有些花白,怯怯懦懦的半天才回了一句话出来,道:“草民...草民...不知...”
“砍了。”老朱毫不留情的又挥手下达了一道旨意。
听到这道旨意,胡子花白的郎中直接被吓瘫,就连个求饶之言也再说不出来。
倒是一旁的朱标听到老朱的这道旨意,满脸惆怅,再次求情,喊道:“父皇...”
怎奈老朱丝毫不买面子,没等朱标说完,便直接怒道:“你娘的病都治不好还配称什么郎中?拉出去,砍了。”
天下疑难杂症众多,总不能是郎中就应该懂天下所有的病吧?
即便是华佗张仲景之流转世怕是也办不到这些吧?
再说了,你找郎中就找郎中吧,犯不着把不能治你女人的所有郎中都杀光吧?
当然,这事儿陈恪也就只敢在心里独挡几句,可不敢用自己的脖子去尝试老朱手里的刀是否够硬的。
很快,老朱又指了第二个郎中。
这个郎中比上一个还老些,头发胡子除了花白之外还皆都稀疏了不少,就连脸上的皱纹也比上一个多了不少。
这个郎中被指出来后,还未等老朱询问,直接跪地磕头以极快的速度喊道:“草民有法可治皇后娘娘。”
听到有治法,不仅是老朱和朱标,就连那些被抓的江湖郎中皆都有了期待。
若有人能治好马皇后,那他们无差别被挨个砍头的命运就能躲过了。
之见那郎中把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之后,竟是慢悠悠,不慌不忙摇头晃脑地回道:“大黄牡丹汤就可...”
话还没说完,老朱不仅脸上刚升起的希望转瞬只见耷拉了下去,更是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了那郎中的胸口处。
那郎中被踢飞几步,老朱则是大手一挥,厉声怒吼道:“来人,把他也给咱拉出去砍了。”
老朱突然暴怒,众人起疑。
这是终于有人能治了吗?怎么还要砍人?
瞧着众人的费解,朱标大概是知晓面对这样暴怒的老朱求情无用了,也不再做无用功,而是专门解答了众人的疑问道:“大黄牡丹汤在一开始就曾有太医用过,并无太大的效果。”
原来如此,众人了然。
老朱也不管那些人是否真的了然,随之道:“咱要的是真能为咱妹子治病的,尔等若与有谁再敢胡乱忽悠咱,咱定不让他好过。”
一众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江湖郎中正消化着老朱的威胁。
老朱如萝卜粗的指头又指向了下一个人。
“你,你来...”
老朱指的虽是陈恪这个位置,但后边那郎中踉跄了一下,准备出列了。
陈恪当即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还以为刚才老朱指的是他呢。
也对,郎中讲求的是一个经验,一个领悟,凡是富有些名声的那都是年纪一大把之人,像他这个年纪的,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谱。
看来,年轻也是他保命的一个砝码啊。
正当陈恪得意之时,老朱却是摇摇手指头,冲着那上前的郎中,道:“不是你,那小娃娃,你来。”
陈恪四下瞅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好像都是那种一大把胡子,唯一能够被称之为小娃娃的好像只有他了。
他年纪小,个子低,老朱指的明明是他,却被他身后的人误会是自个儿倒也有这个可能的。
不是吧?
陈恪脸色瞬间愁成了苦瓜,抬起手指头指了指自己,带着几分侥幸问道:“我?”
老朱指了两人,那两人皆都乖乖上前,像陈恪这种反问是否自己的还是头一个。
老朱点头,没好气地应道:“就是你,过来?”
真这么倒霉?
他虽知晓肠痈就是后世常见的那种阑尾炎,而所谓的阑尾炎手术也就是割掉肚子里的那根盲肠。
这手术在后世或许不算是个大手术,可放在几百年之前的现在却是难上加难的了啊。
别看他刚给狗割过,可能够割成功那也完全是侥幸,打死他,他也不敢在马皇后身上动这个刀子的。
陈恪腿上像是灌了铅一般,一步步沉重走至老朱跟前。
靠近老朱,陈恪脸上勉强挂起了一道笑容,主动行礼,道:“草民见过陛下。”
老朱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马皇后身上,哪会因陈恪的这番行礼就改变了心情,依旧黑着脸,问道:“年纪大的不行,咱就找个年纪小的来,咱来问你,学医几年了?”
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若是一直问这个多好啊。
陈恪如实干脆回道:“草民并未学过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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