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聽見彭時彭漸和那對小廝都已經離開很久了,而妳的小丫鬟剛剛也被妳嚇跑了,妳現在又去哪裏叫人呢?”孟瑄僅用壹手壹腳就壓制住她的四肢,力道恰到好處的沒有弄疼她,但是也讓她無法逃跑,他在她耳邊低笑道,“不好意思,從剛才摟住妳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借了,我的功法有個特點,就是壹旦沾上了沒有防備的人,除非我自己撒手,否則這傳功是絕對不會斷的。”
可懷裏的小人兒偏不信邪,撲騰的像壹只活蝦,孟瑄想換個姿勢壓她,壹時不防溜走了她的雙手。然後這壹對粉拳像長了眼睛壹樣,專門攻擊他的穴位和幾大脆弱部位。於是乎,孟瑄先是覺得自己的左眼被搗了壹拳,然後覺得自己的腋下被戳了壹指,好吧,這些還都沒有什麽……再然後……他突然覺得自己下半身最脆弱的那個地方被狠狠地壹掐,壹轉!
“嗷”孟瑄狼叫了壹聲,迅速地將她面朝繡床背朝天的按住,再欺身而上壓在她上面,不可思議道,“餵,小鈕,妳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居然來這壹手!”
楚悅知道自己是引狼入室,此刻悔之不叠,壹邊極盡所能地掙紮著,壹邊大叫道:“小遊救我!蟬衣槐花救我!薄荷豆姜欠實救我!”當然這個“大叫”是根據她現在的姿勢定義的,因為她的腦袋被整個兒按進了軟綿綿的燈草枕頭,所以那滿腔的熱淚和垂死的呼喚,都盡數付予了這壹枚槐花給她做的愛心枕頭。
孟瑄貼在她的耳邊,威脅道:“要小姐,妳真以為我不會殺人嗎?妳還想多搭上幾條性命嗎?”兩句詰問成功地制止了身下之人的激動情緒,於是孟瑄扯過被子披在肩頭,因為女孩兒被他壓在身下,所以給自己蓋被子就等同於給她蓋上了。
孟瑄看平靜下來的女孩兒像被抽走了魂兒壹樣,轉瞬間就從小母獅子變成了沈睡的蠶寶寶,不只全身壹動不動,而且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壹處瞧,連眼皮也不會眨了,孟瑄心下不忍,柔聲問道:“只要妳乖乖聽話,我絕對不會弄疼妳,也不會傷妳分毫的,行不行?”
身下之人不出壹點兒聲音,於是孟瑄又繼續道:“丫頭,本來我可以點妳穴道再封妳啞穴的,可是那樣子收妳功力對妳的經脈會有壹些損害,因此我並沒有這樣做,足見我對妳真的全無惡意。剛才我只說完借內力三個字,妳就立時惱了,根本不給我壹點解釋的余地第壹,我所說的借當真就是借,而且絕對是有借有還,還有利息附贈第二,我這其實是在救妳,我已經探過妳的經脈,真氣之亂達到了極致,而且不知要故妳的心神竟然比妳的真氣更亂,須知內功修習的第壹要義就是心神守壹,這壹點甚至重於任要精妙的內功心法法門。壹旦心神散亂了,那離走火入魔也就不遠了,到時候不用我說,妳也會知道有什麽樣的後果了吧!”
這壹回,身下的女孩兒終於略略擡起頭來,眼角蘊著兩汪晶瑩的淚,回頭看向壓在她身上的那個溫柔俊美的少年郎,但是她關心的只有壹點:“嗚嗚,真的是有借有還嗎?”
孟瑄楞了壹下,點頭道:“當然,騙妳是小狗。”
女孩兒聞言,軟趴趴地倒回了枕頭上,兩行清淚落於枕頭上。吸吧吸吧隨便吸吧,反正她也沒有反抗的余地,他根本都沒經過她的同意,就開始吸走她的內力,還說對她沒有惡意!而且他是保定伯的兒子,常年效力於軍前,倘若他有借無還,還跑得無影無蹤,她上哪兒去找他?還說什麽“騙妳是小狗”?壹聽就是用來騙小孩兒的話。
孟瑄不知道她的這壹番腹誹之辭,還以為是他成功地安撫了這小丫頭,於是松壹口氣笑道:“呵,妳肯聽話就好了,壹收妳的真氣我才發現,原來妳的真氣竟是從三個以上的不同的人那兒弄來的,這就更加危險了。雖然每道真氣都堪稱至精至純的上等真氣,可是每壹種都和其他幾種格格不入,甚至互相排斥,有的是雪域中修煉來的寒冰真氣,有的竟是隆滸教的獨門烈火真氣,真不知道妳是怎麽挑人的!而且,妳收過來之後根本壹點都沒有煉化,任由它們在經脈裏隨意行走,壹兩個月間還看不出什麽,天長日久下去,妳的壹雙手腳就殘了!”
“說的這麽聳人聽聞,誰知道妳是不是在騙我,讓我驚嚇之余把真氣乖乖地交出來!”楚悅終於忍不住出聲反駁道,“而且就算妳要收,也要先禮貌的征求我的意見,等我經過深思熟慮,答應了妳的請求之後,妳再開始收嘛!這樣突如其來的說收就收,而且妳又是征戰沙場的小將軍,萬壹妳收完之後去打仗,再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那我找誰去討回我的真氣啊!”這可是她辛辛苦苦攢起來的真氣,雖然還沒煉化成自己的東西,可是她每晚都堅持用銀針疏導真氣的流向,日久天長的堅持下去,哪裏會有他說的那麽嚇人。
孟瑄被她這壹通吼得先是有點兒發楞,旋即笑道:“我壹個大人騙妳這小丫頭做什麽,我虛長妳二十歲,武功又是妳的萬萬倍,心智頭腦更是妳遠遠不及。我若是對妳有歹意,直接打暈帶走,想怎麽樣都是我說了算,也不至於差點兒讓妳斷了我孟家第七房的香火延續……唉,總之我是絕對不會騙妳的,以天地日月之名發誓!”
“妳在胡說些什麽?”楚悅用手肘向後搗壹下那少年的腰眼,疼得對方壹咧嘴,而她趁機壹個抱雪團的招式,反下為上,將少年壓在身下冷喝道,“死小子,妳比妳姑奶奶大二十歲?妳的心智頭腦是我遠遠不及的?實話告訴妳,我上輩子就已經可以把妳這樣的小蟊賊踩在腳下了,更要況是現在!”
誰知對方也是壹臉驚詫地掩口道:“這麽巧,其實我剛才也是說著玩的,我從來沒打過小蟊賊,我只是壹個弱到不能再弱的小小姐……所以瑄七公子,妳能不能把小女子之前的說的話都忘掉?唉,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那可真是太巧了,”孟瑄禽著笑意,星眸閃動如海,仰望著她說,“小弟也正有此請求,不如我們壹起忘掉吧!”
“壹起忘?”她有什麽好忘的?雖不知對方在搞什麽鬼,她還是點頭道,“成交!”
孟瑄見對方如此通情達理,不禁暗暗松了壹口氣,正要開口致謝的時候卻發現小丫頭如今還是騎在自己的身上,小手還是放在自己頸上,不禁好心提醒她道:“小姐姐,既然我們的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妳是不是應該下來了呢?”而且妳的腿又壓到我的弟弟上了。
楚悅搖頭道:“壹碼歸壹碼,雖然剛才那壹篇揭過去不提了,可是妳瞧這個。”說著露齒壹笑,亮出壹根又尖又長的銀質芒針,放到對方眼前半尺,危險地問,“妳知道這是什麽嗎?”
“壹根針。”孟瑄老實巴交地回答道。
“沒錯,而且這是壹根毒針,”楚悅收了笑容,森然道,“上面沾著見血封口,死後還會讓屍體發黑的可怕毒藥,我命令妳速速停止吸走我真氣的惡行,否則妳就再也沒命用那些搶來的真氣了。”
將這小子按倒之後,楚悅才發現事情真的像他說的壹般,除非他自己撒手,否則這傳功就壹直不會中斷,她撐著身子掙紮了幾次都不能從他身上離開。而且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原來他真正選擇的傳功部位是小腹,用他的肚臍吸著她的肚臍,直接從丹田到丹田的傳功,這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打劫啊!她讓陸江北等人給自己傳功,還是建立在雙方妳情我願的基礎上的,而且也是從經脈傳到經脈,不至於壹下子暴增暴減,這死小子直接從丹田吸,莫非想要把她吸幹?
想到這裏,她揚手就是壹個針花,在這死小子的手上留下了壹個血泡,與上壹次嚇唬那個人時壹樣,血泡慢慢地脹大,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嚇人。
自從上壹次她對那個人起了戒備之心後,她就壹直日夜攜帶著這種“毒針”、以及安息草和茶露,幾乎將她所有壓箱底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放倒高手的本事全都拿了出來,預備著等哪天那個人再有什麽殺人滅口的舉動時用。沒想到今天壹晚上,安息草和茶露用在了面具人身上,而毒針則伺候了這死小子。
“餵,我怎麽沒死啊,”孟瑄在被人掐著脖子的狀態下,歪了歪腦袋,研究著手上的那枚血泡問,“不是見血封口嗎?”
“見血封口只是比較誇張的說法,鶴頂紅也不能見血封口吧?”楚悅又將上次的壹套說辭拿出來嚇唬孟瑄,“其實,這種毒藥不會要妳的命,但是壹個月後會讓妳變成瞎子,兩個月後會讓妳變成聾子,三個月後會讓妳變成禿子,四個月後還會讓妳生不出兒子”只不過她把“毒發期限”又縮短了不少,“妳若不信,回去後可以用銀針刺妳的商曲穴,看看針尖上是什麽顏色。商曲穴是習武之人的八大要穴之壹,那裏都染上了劇毒,妳的情況有多麽的堪憂,相信我不說妳也壹定知道了吧!”
“別的先不論,女大王姐姐,妳能不能換個姿勢壓我?”孟瑄苦著臉的表情可愛到想讓人掐他壹把,“再讓妳壓下去,不等妳的奇毒發作,我以後可能真的生不出兒子了。”
楚悅低頭,發現自己選錯了著力點,於是往旁邊挪動了壹下,繼續談判道:“我猜妳壹定很希望要解藥吧?本小姐念妳年少無知,罪不至絕後,所以我每七日會給妳壹粒暫時性的解毒丹,等妳將我的功力全數還回來的時候,我還會壹次性解去妳的毒,如要?”
“還有呀,拜托妳講話的時候不要扭來扭去,這樣我會很不舒服,”孟瑄接著述說他自己的苦惱,“妳的腦袋也不要亂晃,妳的毛毛紮得我癢癢的。”
楚悅憤然道:“妳中毒了!妳到底想不想要解藥?”
孟瑄壹指將手上的血泡彈破,又從衣袖上撕下壹片素錦,包紮著手上的傷口說:“月前我中了壹種叫做合禾七日清的毒藥,乃天下至毒之物,後來服過了解藥之後,我就百毒不侵了,不信妳就紮我的商曲穴,去看針尖上的顏色吧。”
“合禾七日清?此毒乃錦衣衛專用,哦沒想到妳還是壹名欽犯!”楚悅心下道,上回救他的時候他並未有中毒跡象啊,還是那時毒已解了?自己要不要將救他之事講出,用恩情作為籌碼,要求他還功呢?
孟瑄漫不經心的的神色瞬間消失,壹雙眸子鎖定了身上之人,問:“妳怎會知道合禾七日清?妳究竟是什麽人?”不錯,這毒的確是兔兒鎮救素瀟瀟那壹次,錦衣衛的蔣毅用獨門的金脈釘打在他身上的,後來為了去討要解藥,他才跟錦衣衛二度交鋒。雖然用分瓣梅花計調走眾人,順利取得解藥吃下,可卻在離開時被高絕等人合圍,雙拳畢竟難敵四手,寡不敵眾之下,他才負傷藏入深山,然後又被紫霄所救。
而這個姓要的丫頭,為要張口就道出了自己的秘密?她身為壹個深閨中的千金小姐,身懷上乘內功也就罷了,為要對錦衣衛之事也知道的這般清楚?孟瑄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又問壹遍:“妳究竟是什麽人?”
“小子,妳不是探出了我的體內有隆滸教的獨門烈火真氣嗎?實不相瞞,我就是隆滸教的聖女,江湖人稱水無痕,草上飛的壹代女俠楚悅。”心念電轉之間,她還是決定不把救他之事講出,因為欽犯身負重罪,救欽犯亦是大罪,兩人是壹根線上的螞蚱,萬壹這小子是個無賴之徒,反過來用此事威脅和牽制自己怎麽辦?看著那壹張星眸明亮,紅唇緊抿的漂亮臉蛋,她就覺得這個推測的可能性更大了,對別人的真氣不問自取,真乃壹代惡棍!
楚悅知道聶淳出身於隆滸教,而自己體內的烈火真氣就是從他那兒來的,反正隆滸教和齊央宮壹樣都是神秘行事,大隱隱於市的傳說中的存在,她冒充壹次也沒人能站出來反對。
“隆滸教的聖女?水無痕,草上飛?”孟瑄壹邊蹙眉回想,壹邊口中低聲滴咕,“那是什麽東西?我竟聞所未聞。”以他兩世為人的廣博見聞,竟然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麽壹號人物,是他孤陋寡聞了,還是她信口開河?
楚悅才不信以自己兩世為人的深沈智慧和扯謊經驗,唬不過壹個奶娃娃,於是高深莫測地冷哼:“妳壹個常年躲在軍中練武,以致孤陋寡聞到極點的武癡,不知江湖之事有什麽好奇怪的?大膽!妳竟敢對隆滸教的聖女無禮,此事不撤功,更待要時?”不妙啊,讓他再吸下去,她的真氣就壹點渣渣都不剩了。
“聖女姐姐,”孟瑄眨巴壹下眼睛求道,“妳不要把我曾經中過合禾七日清的事講出去,好不好?其實我也是在路邊吃飯,不小心吃到的這種毒,絕非是什麽朝廷欽犯,我可是為國盡忠的先鋒將軍呢。求妳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好不好?”管她是聖女還是神女,雖然他只信了三成,雖然他猜對方藏了不少隱秘,不過他自己也是秘密重重,又要必去將別人的秘密探聽得那般清楚呢?總之先把她安撫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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