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0章 收为己用(1 / 1)馨香儿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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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楚悦摸了摸扁掉的肚子,才想起上壹次她吃饭已经是七八个时辰前的事了。

老太太那边大概连晚饭都已经用过了,她们见到她壹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补眠,说不定已经推门进去查看情况了,若是看见被子下面没有人肯定会有壹番吵闹,若真是这样,她就说自己太想家了所以出来遛个弯儿吧。蝉衣她们应该也壹早就到罗府了,还有自己的那几件行李箱笼,之前因为老太太和汤嬷嬷上车,自己就只好把那些东西打发下去等後来的马车了。

希望那些东西都还安然无恙,尤其是那壹大瓶烈酒泡大枣,十几斤重的酒坛子可是自己壹步壹步挑下山的,相信老太太见了那九枚大枣,壹定会老怀安慰的……

自己要在罗府站稳脚跟,唯壹能指望上的就是老太太,而老太太表面上壹碗水端平,对自己也有真心实意的关怀,可是不管论到了哪壹处,她待自己都是远远不及对罗白琼或罗白芍中任要壹人的壹点零星微末的宠溺。虽然自己只想在罗府有壹席之地,不愿主动去招惹罗白琼或罗白芍,但是上天注定她们跟自己是两虎壹兔的天敌,倘若她们不主动找上门来挑衅生事,自己的名字尽可以倒过来写。

有了自己那九枚神奇的沙玉枣,这壹局谁是虎,谁是兔,罗府中的壹双双瞳瞳之目都尽可以来关注关注……老太太的嫡亲孙女被送进水商观,这样的安排会让多少人晚上睡不着觉呢?

这样壹番思虑下来,楚悦已经沿着之前自己在苦竹上做的记号,顺利走到上了来时的那壹条小径,只需顺着小径穿过这壹片看上去像是新近栽种的湘妃竹林,她就能走出这壹个在天黑时分看起来更加令人心怀惴惴的阴森之地。因为受到了神棍柏炀柏的深刻影响,楚悦壹直都不大相信鬼神之说,然则人的心境是会随着环境气氛发生改变的,这壹刻,不知为要她就是觉得背脊冒起壹阵阵的寒意,就好像方圆百尺之内出现了什麽百兽之王,令其他小兽发出战栗时的那种寒意。

对了,不知道那个给自己带来壹些怪异感觉的病少年的吐血之症怎麽样了……之前自己急着去觅地调息,也没仔细想他究竟是哪里让自己觉得不对劲,现在再回想起来,令人觉得最奇怪的莫过於他的面色了。壹个从大街上吐血壹直吐进罗府里的人,面色居然是白中透粉的,怎麽想都觉得奇怪,就算他的血气特别的旺盛,失去壹口两口心头血根本不在话下,那他的攒竹穴也应该有黑气才对……

楚悦摇摇头,真是想不透,不管他了,反正是老太太做主把他带回罗府治病的,就让三清堂的坐堂名医们去操心他的肺痨吧。当下双足疾奔,几步穿过壹丛新翠欲滴的湘妃竹,回到了苦竹林的边缘地带。

她顿时大松了壹口气,仿佛从另壹个世界回到了人世间的感觉,难怪这个地方被封为“闹鬼圣地”,如今看来不是那些流传了此事的人太胆小,而是这个地方真的有点邪门。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缘故,让她的目力有所偏差,为什麽苦竹林边缘的空地上会有这麽多的……大块大块的黑色羽毛?她不记得自己中午经过这里的时候见过这些东西……楚悦满心疑惑地走上去。

她的确看错了。

那些不是什麽“大块大块的黑色羽毛”,而是“大块大块的”乌鸦的骸羽!不是壹块两块也不是十几二十块,而是满满壹地

铺满壹地的碎羽、残屍和已经干涸的暗血!

楚悦猛然弯下腰,定睛壹瞧,才发现这些乌鸦多数都被捏碎了脑壳,捏爆了脑浆,而再厉害的雄鹰也没能力做出这样的事!

不是走兽、飞禽干的,难不成是人干的?她蹙紧了娥眉,双手撑膝半弯下身子,又细细看了壹只被分为六半的乌鸦残屍,接口处残缺不齐,悚然可怖,绝不是刀斧造成的那种整齐切口。假如真是人做出来的话……这分明就是徒手把乌鸦活活撕成碎块的!

楚悦倒吸壹口冷气,普通人就是生出了这麽残忍的想法,也难以付诸实践,因为乌鸦的皮肉之中筋骨极多,用刀斧斩起来都非常费力。有臂力能扯碎壹只乌鸦的,壹定是习武之人而有臂力能扯碎壹群乌鸦的,壹定是高手!

罗东府中最高的高手是聂淳,其次就是四大护院,或者还有壹个隐藏的高手,那就是二小姐罗白琼的无名女护卫,那女子是二太太孙氏在罗白琼那壹次回孙家意外落水之後,为了保护罗白琼的出游安全,通过丐帮长老宏息败找来的,前世那女子给楚悦的印象壹直是深不可测的那种。除此之外,三老爷的续弦梁氏也会武功,只是不知道是什麽程度的身手,楚悦依稀记得梁氏的马上功夫很俊,看起来也有些内功底子,不过梁氏已经跟着三老爷去了北方做生意,自然不会是她。

不论是聂淳、四大护院,还是罗白琼的神秘女护卫,他们个个看起来都冷静正常,理智惕备,怎麽想也不像是会做出这些疯狂举动的人。这些乌鸦虽然叫声恼人了些,可它们从来不会往罗府的堂前廊下去飞,怎麽会引来人用这麽可怕的方式屠鸦呢?饶是她前世为伍樱阁办事时,见过的各种江湖群斗、灭门案的血腥场面之中,也极少有这种令人发指的单方面屠杀。

楚悦摇摇头,无论怎麽想都是个不解之谜,有这麽壹号凶星人物住在罗府中,看来自己往後的出行时定要多多谨慎才行。毕竟现在自己的内力也和真气壹样,都处於半瘫痪的状态,自己的外家功夫前世虽练了不少,可现在身子缩小到了十岁,她还不曾用这副小身体打过拳练过剑,万壹真遇到了危险,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好。

这样壹路走壹路查探下来,楚悦终於远离了这片血腥气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苦竹林,悄悄打开虚掩的後门,她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听竹院,在院子壹角的泥土中仔细蹭壹蹭鞋底的脏物。见四下里无人,她迅速地抄捷径奔进了东花厅的卧房。

等她奔上了长长的回廊之後,另壹道暗红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後门的壹片阴影中,长久地面朝着回廊尽头的那个纤细背影,静立如鬼。

宁渊双眉紧成壹团,思考着眼前的两个疑团。

是什麽人出於什麽原因做了这样骇人的事,这壹点倒可以容後考虑,眼前最令他惊讶的是那小女子的不寻常的反应。

之前瞧见那壹地染血的碎骸,宁渊自问连他的心头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在他想来,有兴致去做这种令人作呕的事情的人,朱元璋算壹个,朱棡算壹个,曹鸿瑞算壹个,耿炳秀又算壹个,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另壹个如此辣手毒心的人。想到了自己母妃的事,他顿时对这壹地的东西深深厌恶,转而绕了壹条远路走过去,刚要从後门步入听竹院的时候,宁渊敏锐地感觉到百丈之外传来极轻的踏叶而过的“沙沙”脚步声,壹回头,他就捕捉到了那壹道青色的翦翦纤影。

宁渊的第壹反应就是,他要立刻离开这扇後门,转道绕去前门回西花厅!

虽然他的伤势只疗养了壹下午还未有起色,不过用遁术从後门瞬移到前门还是可以办到的!等那个小女子的尖叫声引来了所有的人,到时无论是後门还是前门都会挤满人,自己再想无声无息地回房就难了!他讨厌罗府那群跟鸭子壹样吵的女人!

只是在遁走的前壹刻里,鬼使神差的,他又扭头看了壹眼那个曾用言辞恫吓过自己的小女子,印象中他还没见过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哪怕是在马蹄踩上她的时候。宁渊微微勾唇,心中冷笑道,想来她见到那壹地碎屍,脸上的表情壹定很精彩,口中的哭叫声壹定很悦耳……

宁渊幸灾乐祸地擡眼望过去,只见那个壹身青衣壹袭青绒兜帽斗篷的小女子盈盈娜娜地从湘妃竹丛中走出来,时不时地回头往後面黝黑黑的林子里瞥壹眼,壹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宁渊薄唇弯起壹个讥讽的弧度,谁让她逞能跑进去,如今才知道什麽叫害怕吗?哼,更让她害怕的还在後面呢!

果然,那小女子开始注意到了她前方的那片东西……然後,她露出了壹个又好奇又疑惑的表情,快走两步跑上前去。

待她跑近了之後,宁渊立刻侧身藏进了院墙的阴影之中,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壹直为大宁之事忧思萦怀的心头,突然浮起了壹点久违的兴味,只见那小女子睁大了壹双晶亮的水眸,眸中是无法掩饰的讶异、震惊和……兴味。

只见她左手仔细地收起青绒斗篷的下摆,右手不紧不慢地拢壹拢耳边的碎发,优雅地弯下身子……对着壹地碎屍左看右看,先是把头凑近了看,然後擡起头露出壹个思索的表情低下头接着看,壹路踩着满地的鲜血碎屍走过来壹路兴致勃勃的细看,最後走到了听竹院的後门,她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最後壹眼,转身走进了听竹院。

待她走远之後,宁渊才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冷然遥望着那道背影。

那个小女子是什麽人?

她认识天下罕物火烈花……她做的疗伤药比御药房的那些药更管用……闹市上,她居然为了壹个毫无关系的小儿差点搭上了壹条性命,他从未见过第二个闺阁贵女,会为那些命如草芥的平民做到这种程度。

旁人不说,就说他的长姐临安公主,壹贯都是以慈悲博爱的面孔示於人前,每月都会亲自去京城外的大梁庙,亲自派钱派米给穷苦的百姓。他壹直都以为长姐对那些人是寄予了无限同情的,直到有壹次他随长姐壹起去寺庙派冬衣,壹个七旬老妪上前叩谢时扯住长姐的裙摆摇了壹下,那壹瞬他分明瞧见长姐眼中流露出了难掩的厌恶之情。後来长姐称乏去了趟内堂,再出来的时候她的衣裙就跟之前的那套不壹样了,後来,他避开众人溜进後堂,然後在屏风後的火盆中找到壹团被烧成黑炭的布料。

那个小女子有点意思……他记得罗老太君管她叫“逸姐儿”,她的名字中有壹个“逸”字吗?那姓氏又是什麽呢?她是罗家的外孙女……不知道她的父亲朝中哪壹派系的官员……会让女儿跟陆江北这种外客见面,可见她的父亲大概也是壹个跟长夜阁关系密切的京官,莫非是四哥燕王壹派的官员……

壹个出奇的博学、冷静而美貌的女子,年方十岁,待字闺中……虽然出身够不上做他的王妃或者侧妃,不过如今他的大宁王府中只有侧妃万龄和侍妾周菁兰两个人,偶尔回到王府的时候倍觉冷清,若是有这麽壹个有趣的女子装点在府中,想起来倒是件很有趣的事,不就把她讨走做个侍妾吧……而且,这样做还可以剪去燕王的羽翼势力,将其收为己用,真是壹笔不错的买卖。

不知自己已经被某个恶魔暗自惦记上了的楚悦壹番东张西望,然後屏息敛身,壹路避着旁人跑进了东花厅,敏捷地蹿进自己的卧房。发现屋中已经壹片漆黑,那被子的形状还是自己临走时摆成的那种又高又鼓的样子。她顿时松了壹口气,打算倒杯茶解渴,然後换身衣服去给老太太请安。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床上的被子突然蠕动了壹下,然後从上方冒出来壹对圆圆的丫鬟髻,跟着又冒出来壹对圆圆的杏子眼。楚悦初时被吓了壹大跳,转而认出床上之人的面容,立刻笑出了声:“蝉衣你干嘛呢,用被子蒙着头躲猫猫呢?”

蝉衣眼珠子鼓得溜圆,她壹把推开被子,在楚悦诧异的目光中从床上高高跃起来,直扑过来紧紧握住了楚悦的双肩摇晃了两下,然後用尖锐到刺耳的声音,对着楚悦诧异的脸孔低叫道:“小姐你怎麽能这样呢你去哪儿了?你让我和槐花摘花我们就去摘花了,然後又去帮绩姐姐派钱派药派了好几个时辰才上了马车进了罗府!老太太说你在屋里睡觉让我们去屋里伺候你睡觉,等到了屋里才发现你根本不在屋里睡觉!你为什麽不在屋里睡觉?你知道我们发现你没有在屋里睡觉时的心情吗?”

楚悦呆呆地看着蝉衣的嘴巴在自己的鼻尖上方壹张壹合,等蝉衣发作完了,她正要开口作答,可蝉衣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皇太女直播背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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