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立刻想起了昨夜自己在花园撞上的那壹群乌压压跑过去的耗子军团,再联想到自己儿子那枯瘦屍身上的红疹子……难道儿子的死与那些东西有关?虽然从没去过鼠疫泛滥的疫区,没见过染了鼠类传播的病邪的病人究竟是什麽症状,不过,他从前倒曾医治过因为饮食不干净而导致腹中生虫的病人,症状跟竹哥儿临死前的情况有几分相似之处!
“呀,罗白前!”董氏披头散发,状若女鬼地从後方扑上来,尖声质问,“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个姓要的女人?她是干什麽的?你跟她什麽关系?”壹边质问,壹边探手去夺罗白前手中的信纸。
“疯妇,你又在发什麽疯症?”罗白前眼明手快地把薄薄的信纸壹收,壹把推开了董氏,气恼道,“这信是老祖宗让聂淳送来的,是三妹妹写的!”
“楚悦写的信?”董氏闻言不止没有息怒,反而更加火爆了,“她无缘无故地干嘛给你写信?罗白前,我们的儿子刚死了,你却在那里跟你的亲亲好表妹互通书信?那信里写了什麽,你为什麽不给我看?哼哼,”董氏从鼻底发出两声冷笑,双手叉腰道,“哼哼哼,我早就怀疑你们两个人不正常了,前两天孙湄娘还派人来告诉过我,是你劝老祖宗把她接回来的!当时二房和三房都投了反对票,就你壹个人投了赞成票!罗白前,你到底安的什麽心?你是打算让她做平妻,还是你们壹早就约好了要合谋害死我,让她做个续弦?”
罗白前闻言暴怒:“你满嘴胡扯些什麽鬼话!董心兰你看看你现在是壹副什麽鬼样子,哪还像个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女子,满大街上最泼的泼妇都没你蛮横无礼!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是齐玄余之前来找过我,让我帮三妹妹说句话,让老祖宗早点接她回家!”
“鬼才会信你的话!”董氏咬牙冷笑,再次扑过来抢夺信纸,“齐玄余是你亲爹吗?他说什麽你就做什麽!怎麽不见你这麽听我跟三姨母的话?你先给我看看楚悦信上写了什麽!你藏什麽藏,里面有什麽见不得人的鬼话?”
“啊!小姐,你快看,前面老太太的马车不太对劲儿!”蝉衣把脑袋从车窗外收回来,焦急地说,“那车跑得飞快飞快的,都超过咱们壹条街了!”
“哇!还有小姐,你看街道两边,不少菜摊水果摊都叫老太太的马车冲翻了!”槐花把脑袋从另壹边的车窗外收回来,激动地补充说,“老太太的马车不只跑得很快,还是这样”说着用手比划壹下,“斜冲着往那边儿跑的,前面就是壹个岔路口,撞上别的马车可怎麽好!”
楚悦从染布包袱中取过壹张面纱戴上,对外面驾车的忍冬藤高喊了壹声:“忍师傅,快点把车停下!”
车帘壹掀,楚悦轻盈地跃下马车,向着前面那被冲撞得壹片淩乱的街道奔去,眼看老太太的那辆马车即将向左柺出,消失在视野里。整条街上都是挡路的人或物,她就算跑得飞起来也追不上了,想追上去只有用“飞”的了。前世的她内力虽弱,却也能偶尔用壹用轻功,踩着屋檐飞跃两下。如今,她的内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可是直到现在为止她还从没试过轻身提气的功夫,难道现在要现场“试飞”壹回吗?
前面,老太太的马车差点撞飞了壹个路人,幸好那人及时躲开了。
楚悦在焦躁之中做了两个深呼吸,默念上等轻功身法的口诀,“凝其耳韵,匀其鼻息,缄其口气,四肢不动,壹念冥心,先存想其中道,後绝其诸妄念,渐至如壹不动,是名曰守……”该死,後面是什麽来着?“设如杂念纷纭,弛想世务,神气随之而不凝……”
前面,老太太的马车撞翻了壹个卖茶叶蛋的摊子,滚烫的汤,棕红的蛋,火红的木炭四溅了壹地。
错了错了背错了,应该是那个“逸其身劳,锁其意弛……”话说回来,这壹段口诀好像不是轻身专用的吧?这壹段口诀虽然也能轻身,但是并不是专门用来轻身的,她第壹次用谁知能不能成功!因此她还是应该挑壹段正规的轻身口诀念壹遍,然後她就可以根据口诀中的描述,想起那个特有的节奏,想起那个属於她的身体的飞起之前的那壹刻的特有的节奏……
前面,老太太的马车已经拐弯儿了,跟斜冲上来的另壹辆马车打了个照面,仿佛下壹刻就要上演出“砰”的那壹幕了。
楚悦烦躁地挠壹挠脖颈,哦,她想起来了,最上等的轻身口诀应该是逍遥苇荡第三卷下篇的那个什麽什麽什麽来着?唉,谁能先来给她起个头?放心,她的记忆力绝佳,只要谁给她起壹句话的头,她就能全篇背出了……
“吁”
“吁”
前方的哄闹声随着老太太的马车戛然停下而终结了,迎面而来的另壹辆马车也随之停下,满街的尖叫声也渐渐弱下去。
“喂,你们有毛病啊?把马车驾这麽快,想杀人啊?”对面马车里跳下壹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指着老太太的马车大骂道,“日你个仙人板板!你们差点儿就撞死我家少主了,你们发的什麽神经!”
这壹边儿,为老太太驾车的龟板胶勃然大怒,也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道:“龟儿子你抖什麽威风,竟敢对我家主子无礼,老子壹鞭子就把你抽回老家!”
“喂,你这人忒不识好歹,我家少主帮你们停住了马车,你不止不感激我们,还反过头来骂人?”对面的马车里又跳下来壹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为第壹个小厮助声道,“龟儿子骂谁?!”
龟板胶以壹敌二,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龟儿子骂你!”
两个小厮对视了壹眼,登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原来他是龟儿子!哈哈哈!”
龟板胶老羞成怒,张牙舞爪地冲过去教训二人,没想到的是,那两个看起来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竟然是练家子,第壹个随便侧了侧身就躲开了龟板胶大挥大舞的爪牙,第二个随便擡了擡脚就把龟板胶绊倒了。
龟板胶虽然摔了壹个狗啃泥,却越挫越勇,只见他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自己的马鞭子就展开了第二轮的攻击。两个小厮兴奋得四眼发光,第壹个卷了卷袖子,擦了擦拳头,转了转脖子第二个双手虚张抱圆,似乎是打起了壹个太极拳的起手式,两人都是壹副要大干壹架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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