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别墅。
书房内,一席阳光照落,映上了江简白的半边侧脸。
“简白,吃饭了,我进来了?”
随着一阵敲门声,门被推开,探落的阳光在那一瞬被站在门口的安行尔给遮挡住,印在江简白脸上的光瞬间蒙上了一片薄薄的灰。
“这都小三天了,你多少……”
“剧组那边,快的话,两三天之内就可以杀青了,”话语被打断,安行尔那打算朝着书房里走的脚步微微停顿,一点儿笑声从里头传来,有些浑浊,不似往常那般清朗的笑意传入耳里,惹得安行尔心下登时涌上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等他回过神来,那坐在椅上的江简白继续道:“这些天耽误了剧组的进度,行哥,实在不好意思了。”
无论在何时,江简白似乎总是这一副礼貌待人的模样。这会儿阳光被安行尔挡住,他所在的那处只有一片暗,及肩的头发遮住了半张侧脸,鼻梁上架着的是金丝眼眶,明明灭灭,看不清晰。
也正是这样,才让安行尔觉得,江简白整个人都像是融上了一层灰似的神秘和暗。
“这不算什么事儿,”安行尔暗自叹了叹,到底是站在门口没敢往里走,“简白,午饭我做好了,是我帮你端进来,还是……”
“我出去陪你吃,”那言语中似是还带着一点儿不太明显的笑,安行尔见他稍稍抬眼,侧目,余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端进来吃,挺寂寞的。”
一句话,惹得安行尔心下咯噔了一下。
寂寞。
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宛如噩梦一般。
安行尔垂下眼,应了一声,默默地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因而他没有看见,在那个阳光被遮挡住的角落里,江简白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不耐,不悦,甚至是厌恶。
但这样的情绪,很快就被他收敛进了眼底,再不露出半分。
从书房里出来后,江简白扯过椅子坐下,嘴角挂着笑意,脸上的神情与以往也没什么不一样,让人丝毫看不出破绽的。
但到底那天晚上的事情实在太刻骨铭心,导致安行尔这几天也跟着担惊受怕的,这会儿连带着吃饭,目光都在时不时地朝江简白身上瞟。
直至安行尔的目光第三次落在江简白身上时,江简白终于开口道:“行哥,你看饭还是看我?看我能顶饱?”
安行尔:“……”
我这不是明摆着,有点儿愧疚吗?
安行尔在心里想了一遭,目光被识破,他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光明正大地朝着江简白那处看过去,直直地与他对视。
他们的关系太好,好到可以无条件相信对方的程度。沉默间,安行尔叹了叹,“那个,简白,真的,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呢?
那天晚上,也算是个意外。
江简白的眸色暗了暗,沉默了下来。
他亲眼看着他养了两年多的呦呦,朝着马路的另一端奔过去,一抹光照亮了眼,惹得他眼前发白,脑袋发昏。
继而,在他面前的,是躺着的呦呦的尸体。
而他的身后,站着的,是身上还带着伤,却因为担心他,执意要追出来的安行尔,还有一个洛柏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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