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绿珠对光团的挑衅毫无反应，只是奇怪的看着听雨对月灵花丛自言自语，好像真的对月露很感兴趣。她一时有些为难：“可是这些月露是望舒宫…”

“她喜欢，就给她。”绿珠正欲解释，伏苍仙君不知何时从身后走来，声音是一贯地清冷无华。

听雨却觉得有如天籁，十分感动：“美人仙君，你真好！”

“本君对自己的随从，一向大方。”伏苍丝毫不觉得愧疚，答的理所当然。

“既然醒了，今日便来当值吧。往后浇灌月灵花的事情就交给你，月露你要多少，有多少。”

话落转头看了一眼绿珠，那眼神，暗含警告。

“是望舒宫里…玉兔仙子的洗澡水呀。”绿珠咽了咽口水，生硬的吞下了欲说出口的话，卓霖仙官不是说这姑娘是流波的贵客，贵客待遇就这样？伏苍仙君太可怕了。

听雨拿过绿珠手中的玉壶咕噜喝了一大口，一股冷意从喉咙口直灌进胃里，冻得她一颗梅子心连颤了三下。水风轻，月露冷，这回她信了。

“月露寒凉，你慢点喝。”绿珠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

听雨抬头哀怨地凝望着她，声音微颤：“你怎么不早说~”

绿珠无声看她，眼神无辜：我正想说，你已经喝了。

伏苍仙君转身悠然朝殿内走去，无人看到，他微微扬起的浅色唇角。

听雨跟着伏苍走进殿内，一路无言，沧澜殿由一个主殿和一个偏殿构成，主殿内玉石铺地，水晶为门，水晶门隔开东西两个偏殿，分别有主殿的三分之一大。

主殿东侧又另辟出一间书房，不似外殿璀璨华丽，书房内别有一番天地。

书房左侧是两张金丝楠木太师椅并一张老红木八仙桌；桌上放着一白釉青花瓷瓶，简单插着几根绿竹点缀，书房正中设一沉香木雕香玉案，几方砚台和一堆书卷整齐摆放在书案上，右边红木书架上放着各种书籍宝册，简单又不失雅致。

伏苍仙君在书案前无声坐下，拿起案上的一卷书册认真研读起来。

听雨打量着书房的陈设，心里细细思索：湫山出来几个月，她在人间做过乞丐、商贩、伙计、花魁，这做随从还是头一次，实在没什么经验。

放眼望去这殿内也就他们二人，难道要向伏苍请教？

这念头刚起，听雨心里立马又将其否定。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她就不信了。往常湫山里来玩耍踏青的公子小姐不在少数，哪个身边没带几个丫鬟随从的，无非是鞍前马后地嘘寒问暖，端茶倒水，她可以的。

想到这里，听雨学着从前看过的某个小厮与他家公子的对话，殷勤地问：

“伏苍仙君，您渴不渴，需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伏苍头也未抬，声音冷漠。

“您饿不饿？需要我给您拿点吃食吗？”

“不用。”

“您热不热，要不要我给你扇扇？”

“不用。”

“你就只会这两个字吗？”

伏苍沉默，不予理会。

“如果你什么都不需要，我能自己出去逛逛吗？”

伏苍终于抬眼看了看她，勾唇一笑：“不能。”

…

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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