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里头看到了人,太子正喘着粗气,提枪和锦衣卫对练着。
老太爷在一旁负着手观看,时不时地提点几句,见此,她没有再上前。
晚间时候,她特意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太子的手虽微微颤着,却乐的很。
读书要是有这一半,至于将三公气成那样?
……
三月里,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府里也做起了春衫,褪下了厚厚的棉衣。
玉烟盯着崔九贞极为可观的胸前,又看了看自己的,撅起了嘴。
“你还有机会,安心。”崔九贞笑眯眯地拍了拍她,顺道挺了挺腰身。
不说还好,一说,玉烟更气馁了。
她都十八了,再长也长不到哪儿去,倒是如云,才十二岁,将来恐怕都比她长得好。
崔九贞对自己还是极为满意的,今儿个十二,正是她和刘湘婉相约的日子。
换了身云白的绸裙,绣着锦纹青紫相见的上衣,外套着暖黄色的褙子。
因着天儿早晚还是冷,是以又加了披风。
收拾妥当,崔九贞带着如云和玉烟出了门,谢丕早已等候在大门外,亲自护送她去谢家。
与此同时,刘湘婉也出了门儿,她带着幕离,脸上遮着面纱,身上也还穿着厚厚的冬衣。
因着出门的早,离谢家也不算远,路上她看着天光甚好,便让马车停了下来。
她有多久没有吹过春风了?
“小姐,这里临湖,风有些大,咱们还是回车里吧?”连翘跟在她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刘湘婉伸出手,撩开幕离,纤纤玉指也带着股病态的苍白。
“瞧你急得,我不过是想看看这无限春光罢了,怎的给你说的像是一吹就倒。”
连翘跺脚,可不就是一吹就倒嘛!
从前不是没有过,就吃了几口风,一病就是半月有余。
刘湘婉缩回了手,原来春风还是有些冷意的,她幕离中的眸子弯起,“好了,回去就是,这嘴儿都撅上天去了。”
刚转身,一阵风猛地袭来,刘湘婉扶着幕离背身一躲,连翘也忙地站到她身后挡着。
慌乱间,幕离被撞滑了手,滚到地上。
因着戴了面纱,倒不至于呛了风,刘湘婉抬眼想要过去捡起幕离,却被一只手抢先一步。
她愣了下,双眼移到对面的人身上,微微顿了顿。
穿着宝蓝色杭州直裰,腰间系着雪青色宮绦美玉的俊秀男子提起幕离递来,“姑娘,冒昧了。”
幕离滚到了他脚下,总不好让一个姑娘蹲在他脚下去捡,是以,只好自己拾起递上。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目光扫过他手里抱着的笔墨书籍,是今年科考的学子。
她恍惚了一瞬,遂弯起眼眸,福了福,“多谢公子。”
“不敢!”男子回了一礼。
连翘替刘湘婉重新戴起幕离,将将要离去,后者却是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撩起幕离一角,道:“公子可是今年科考?”
正离去的人闻言,回过头,一眼就对上了那双温柔的细眸,他愣了下,不由道:“是,过两日参加殿试!”
刘湘婉露出的眸子染上笑意,轻轻开口,“那小女子便祝公子前程锦绣!”
“借姑娘吉言。”男子又是一礼。
待刘湘婉回到马车上,连翘替她摘下幕离,这才道:“小姐怎的跟个路人也说起话来了。”
虽说那书生长得不错,穿着也得体。
刘湘婉没有说话,只是回忆着那书籍上特意写上的名字。
何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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