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舒故意在老夫人面前提及自己凄惨的家世,说自己虽然是容相的小姐,却不被父亲所喜,不顾她的意愿将她送来南阳。
老夫人听在耳里,勾起她从前在娘家不愉快的过往,顿生怜惜,又加上容宛舒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此后对她异常的好。
容宛舒时常亲自到厨房做大随特有的菜肴,将老夫人哄得服服帖帖。
百转千回间,容宛舒听到身后徐嬷嬷的催促,从怀里掏出一颗解药,送入老夫人的口中。
老夫人服下药丸。徐嬷嬷怕容宛舒使诈,让皎月将她绑了起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紧紧看着。
容宛舒没有反抗,乖乖地任由她们动作。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皎明扶着老掉牙的大夫跨进门,身后还跟着慌慌张张的大夫人及小少爷和小小姐。
徐嬷嬷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老夫人,讶异地发现老夫人的面容已经恢复如初。
大夫即将穿过屏风进入内室,徐嬷嬷忙打手势让皎月替容宛舒松绑,自己则上前迎接。
大夫人年逾四十,面容富态。她一看见徐嬷嬷,哭哭啼啼地埋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身子一向硬朗,怎会忽然晕倒?”
徐嬷嬷心底厌烦,面上不敢怠慢:“是老奴的疏忽。”
一边应付大夫人,一边将大夫请进内室。
大夫人也跟了进去,吩咐丫鬟在外厅看着小小少爷和小小姐。
大夫替老夫人诊脉的时候,皎月已经替容宛舒松了绑,随丫鬟一道站在一旁。
徐嬷嬷盯着大夫搭上老夫人脉搏的手,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暗暗祈祷千万别出事。
丫鬟们屏住了呼吸,数双眼睛都盯在大夫身上,房内一时十分安静,只有大夫人断断续续的哭声。
“奇怪。”大夫把了一会子脉,又翻了翻老夫人的眼皮查看。
徐嬷嬷问:“老夫人可还好?”
大夫奇怪地问:“老夫人吃了什么?”
徐嬷嬷如实道:“一小碗牛肉鸡蛋粥、三块栗子糕还有……”
“难怪!”不等徐嬷嬷说完,大夫就找到了关窍。
“老夫人这是食物中毒了。”大夫十分确定。
大夫人惊喊:“谁这么大胆子!”随即捂着胸口,惶恐不安地看向大夫,“我今日吃了小米粥、桃酥饼、盐酥鸭、春笋肉丝、红豆羹还有城西江宁街桥头那一家五福糕,还喝了近日府里新采购的碧螺春。”
她一口气把今日碰过的东西报了一遍,唯恐漏掉一二。
大夫看她还要说,忙道:“不碍事不碍事,老夫人这是吃了相克的食物才中毒,并非有人刻意下毒。”
大夫人不放心,让大夫一会儿跟她去西华苑把一把脉,顺道替大房的少爷小姐都看一遍。
徐嬷嬷对大夫人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问大夫:“那眼下老夫人身子如何?”
大夫道:“老夫人已经没事了。你们可是给她吃了什么?这病症来得凶猛,好在你们处理得及时,否则也是难了。我开个方子,补一补老夫人空亏的气血。”
徐嬷嬷连连道谢,让皎明给大夫取诊金,并去煎药。大夫人看老夫人安好,忙不迭地让丫鬟领大夫去她所住的西华苑。
大夫的一席话,徐嬷嬷彻底打消了对容宛舒的戒心,甚至对她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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