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派出所,调解室,肃穆庄重。
墙壁上刷着几个红色的大字,“为人民服务”。
黑色的老式沙发上坐着一位妆容精致的中年妇人,微胖身材,衣着华贵光鲜,能看出来是富裕人家。
坐在她身边的高中生男孩鼻青脸肿,色彩纷呈的脸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余麦背靠在墙壁上,脸色惯有的冰冷,可见之处没有明显的伤痕。
马尾辫女孩撕开创口贴要给他处理手上的抓伤,被他抽手拒绝了。
余未莱和蔡蔡跟着警察同志走进来,众人的目光纷纷落了过去。
余麦下意识站直了身子,眼神有些不自然。
“伤哪儿了吗?”
余未莱淡淡地问他。
余麦摇头表示没事。
在警察同志的引导协调下,几人在桌子两侧坐开,准备调停事件。
警察同志例行公事地盘问:“你是姐姐?家里没大人吗?”
余未莱说:“父母都不在了,我是余麦的监护人,他的亲姐姐。”
对面的中年贵妇人操着一口方言普通话,插嘴道:
“瞧瞧呀,怪不得小孩子学坏啦,没有爸妈教就是这样子喽。”
余未莱回头,看向她,“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不想先控诉您侮辱诽谤。”
中年贵妇人不以为意。
“我说得是实话呀,实话都不能说啦?你瞧瞧呀警察同志,这个女孩子也凶巴巴不讲道理的。”
“喂,这位阿姨,”蔡蔡挺身而出替姐妹出头,“来这里是谈小孩打架的事儿,你总追着我们家长不放什么意思?”
“是谈小孩的事情啊,我就是要谈啊。你们就那么忙啊,我美容都推了没去做,等了你们一个多小时哎,来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很没教养的啦。”
“阿姨你有教养?你有教养张口就去嘲讽别人家庭?”
“你这女孩子…”
“好了,都冷静一下别吵了。”
警察同志出言劝阻,两方才互翻个白眼,消停下来。
安静下来后,警察同志继续说明情况。
“是你弟弟先动的手,从情况也看出来了,那位同学伤情比较重。”
“对啊对啊,你看看把我宝贝儿子打成什么样子啦。”
贵妇人心疼得摸着儿子惨不忍睹的小脸,气势汹汹的。
“我儿子将来是要靠脸吃饭,出道当明星的呀!你们都该清楚这个脸,对他有多重要啦?”
“最最重要的是,给我儿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灵伤害啊,万一他精神方面有了阴影,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蔡蔡双手抱胸,冷笑道:“小孩之间打架,一个巴掌拍不响,阿姨你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
贵妇人一听急了。
“我儿子没招他没惹他,好好的被打了,你看看啊,多么英俊的一张脸哦,被打成这副样子,我心疼得嘞。”
余未莱看了一眼那男孩的脸,嗯,下手确实重了点儿,她掩了掩了耳后的长发,开口友善却是不卑不亢。
“先给他治伤,所有医药费我来出。之后需要什么赔偿我都答应。”
贵妇人不依不饶的拒绝。
“不行的!我们要先做伤情鉴定的啦,这么嚣张跋扈的孩子,一定得让他进少管所受教育的,不然的话,出了社会也会增加社会负担的呀。”
要进了少管所,先不说余麦考军校政审过不过得了,高考能不能参加都不一定了。
余未莱有点儿担心,反问妇人,“打架,您儿子也还手了不是吗?”
“还了!余麦的耳朵,手臂都被抓伤了!”女孩突然抢答,“我们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
“既然你全程在场,”警察同志问插嘴的女同学,“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原因起得冲突吗?”
女孩愣了愣,先是诚实地摇摇头,又猜测道:“看他欠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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