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还没张口说更多的话,傅尔雅简单几个字轻轻松松的戳中了童若隐藏最深的痛处,也许是童若经年的记忆,也许是傅尔雅自带的母亲光环,也许是童三小姐特殊的身体记忆,童若还没来得及使出演技,心底就一阵酸涩,眼眶温热酸胀,喉头滚了几滚,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瘦了多好,以前在家的时候被祖母喂得脸大如银盆,现在顺眼多了。”童释言一句话冲散了周围惨惨淡淡的久别重逢气息。
童若笑着回嘴:“你才脸大如银盆!”
“本少爷可是正正经经的瓜子脸,你眼睛坏掉了吧?”
童若站到童烛和傅尔雅中间,抱紧他们的胳膊:“父亲母亲,你们看二哥他!”
傅尔雅笑着拍拍童若的手以示安抚,童烛一脸乐呵教训道:“好了好了,不要欺负你妹妹。”
童释山也在一旁笑着摇头。
这一刻,童若觉得她与他们本应就是一家人。
华纯钧上前寒暄一阵,将一行人请进了府,看起来跟二哥童释言的关系倒是十分要好。
童若一路和父母大哥说着话,还分出了些心思腹诽二哥和华纯钧真实臭味相投,没一会儿就到了梅园。
梅园里早已扯起厚重的帐帘避风,帘内三步一个火盆,红炉帐暖,熏得孤傲冰寒的梅花都娇艳了几分。
此时京城各大名流早已入座,童若们一行人刚一入账免不了和各种王大人李大人孙夫人张小姐打招呼,头晕目眩的忙碌的一阵才得以落座,但是父亲童烛却被拉到了别处。
华老将军和华龙渊在和一个肚大腰圆的看似大官的人讲话,一时抽不开身,华夫人却溜了过来,拉着傅尔雅的手小声诉苦:“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无趣死了!”
傅尔雅露出宠溺的微笑:“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也不怕小辈见了笑话。”
华夫人一脸不以为意:“谁敢笑我?”转头看见童若,目光闪躲,眼眶微红。
“母亲,您冷吗?”童若看她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以为是被寒气冻着了。
谁知童若这一句问候竟是让她的眼眶愈发的红了起来,她握着童若的手道:“不冷,不冷,倒是你,手有些凉,也不多穿一些。紫萝,快去拿个手炉。”
童若一下就明白了华夫人对她应该是愧疚无比。
这时傅尔雅却揭了童若的短:“你就不用替她操心了,我看她裹得如此严实,也冻不着她的。”
童若感叹,这才是亲妈啊!
华夫人面上越发的不自然,对着傅尔雅叹息道:“尔雅,有件事情还是得告诉你,若儿她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
童若赶紧截住华夫人的话:“哪有那么严重,就是受了些风寒,母亲您也知道,我向来身子骨弱,这今年冬天尤其冷,我害了风寒,华府没见过这阵仗,紧张的不得了,以为我得了天大的病。”
“什么风……”童若见华夫人还要说下去,赶紧又接了下去:“我这不是都好了吗?你看夫君怕我受冷,带我去做了好些厚实的衣服呢!”
傅尔雅此时笑着宽慰华夫人:“若儿一到换季就容易伤风受寒,你们一家子武将,身体强健,怕是没见过这阵仗,以后还要多多劳烦你照顾了。”又转头看着童若道:“我说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又为了好看穿那些薄的一飘一飘的衣服啦?以后都要像今天这样多穿些衣裳,别为了美生生受冻,冻病了,害的别人替你担惊受怕,忙上忙下的。”
“遵命,母亲大人!”
傅尔雅戳戳童若的脑门:“现在身体如何了?”
“大好,甚至因祸得福,瘦成了和二哥一样的瓜子脸啦。”
童释言正吃着瓜,莫名躺枪,立马摆出一脸“干嘛cue我”的表情,童若冲着他捋了捋自己的尖下巴磕,一脸挑衅。
华夫人见童若不欲与家人说这落水的事情,也不再多言,此时一脸八卦的看着童若裹在身上的狐裘披风,薄唇微勾,虽然脸冲着童若说话,眼神却飘向自家儿子:“原来这狐狸毛是拿去给你做衣服了啊?”
傅尔雅也弯唇笑了起来。
不等童若猜测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华夫人一脸神采奕奕:“这狐狸毛是纯钧他爹年轻时打到的最好的猎物,这些人年我要了好久都没能要来,跟我扯什么情怀什么青春,当个宝贝似的供着呢!”继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翻着贼光看着华纯钧:“你答应了你爹什么条件讨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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