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精神点啊,老师知道天气热。但是学习,在艰苦的环境中更能激发出无限的潜力!”台上的历史老师滔滔不绝。
“切,还潜力。”“不就是教导主任只让高三那批人开空调。”
“咋滴?我们高二的就不是人了?”
“真是热死我了,这鬼天气。”
教室里嘈杂声一片,夏日的蝉鸣此起披伏,历史老师还在滔滔不绝,气温把他的声音融化、放缓、拉长、变得像虚弱的峰鸣。教室里人睡的七七八八,为数不多剩下的醒着的人也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时伶昏昏沉沉的,有些头痛。
“唉,几点了?”时伶用手肘轻轻得碰了碰同桌,有些有气无力。
“十一点四十五,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同桌是一个长的花容月貌而学习努力的,学渣。时伶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努力上进的人成绩却和她这个在班里死混的人一样天天垫底。
“时伶?时伶,你没事吧?”同桌孙欣月有些担忧的问道。
时伶只是觉得脑子很混乱,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时伶甩了甩有些酸麻的隔壁,“待会下课我不去食堂吃午饭了。”
“啊?要不要我帮你带点零食?”
“不用不用,我趴一会。”
时伶仰头喝了口大课间买了冰水,看了一眼讲台上亢奋的历史老师,继续趴下,睡觉。
无数的片段涌来,阳光,大床,车票,牵着的手,接吻……
“哈喽。”
“嗨”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
时伶忽然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右手抚上狂跳的心脏。
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大概是下课都去食堂吃午饭了。时伶坐在空旷的教室了,喘气声显得更重。黑板上是历史老师几个潦草的板书,时伶颤抖着手拿出水瓶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凉水,才慢慢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
时伶将头埋进自己的胳膊里,无神地盯着自己刷的雪白的帆布鞋。
怎么回事?
他叫什么?
时伶抓了抓头发,想不起来。
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了,学校虽然只是个二中,但管理体系却学着那些个重点高中。
学校午休时间短,学生们吃个饭就要回来做午练,上交后也就只剩下十五到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了。一般剩下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都是学霸们补觉,学渣们出去溜达的时候。
孙欣月也吃完饭回来了,“时伶我见你一直趴着睡觉,身体真的没有不舒服吧?”孙欣月皱着眉,将一个色泽不太好的苹果放到了时伶的桌上。“食堂的苹果,给你垫垫肚子。”
“谢了。”
时伶抬起头,掀起蓝色脏兮兮窗帘的一角,外面的阳光依旧强烈。
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欣月,马上的午练我不做了,我出去走走。”时伶拿起搭在桌子上的校服外套,转头和孙欣月说话。
“唉?老师来问怎么办?”孙欣月看着时伶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门,总感觉她今天怪怪的。
时伶在长长的走廊走,这个点大家都在教室做午练了,所以走廊上没什么人。
时伶将校服套上,用手遮了遮头顶的阳光。
却忽然顿住,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定。
“蒋涵。”
时伶慢慢将举在头顶的手放下,口中喃喃道。
“蒋涵。”时伶僵硬得在脸上挤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最终却还是绷不住双手捂着脸在教室外的走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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