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红的味道并不如想象般的好,有点绵柔,后味有点甜,李子涛不是很适应,所以他又打开了高粱酒。
“查理,东方的酒,很棒。”李子涛喝着高粱酒,格兰特和萨妮尔倒是喜欢上了女儿红,还表示要买几坛带走。
酒过三巡,李子涛把碗放在桌上,喝的不再那么急,格兰特也提到了他的困境,“查理,一切都是卡彭的错,你知道,那个疯子在的时候,没有人敢和他作对。”
当然没人敢和他作对,因为跟他作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沉海了,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格兰特。
就算卡彭再是条疯狗,他也绝不敢干掉警察局长,而且这名局长还是全美利坚第二大城市,芝加哥警局的局长。
“好了,格兰特,现在可是美食时间。”看到小哥端着盘子上来,李子涛已经闻到了熟悉的酸醋味。
糖醋鱼,咕噜肉,麻辣小龙虾,羊头炖汤,还有一碗清汤面,这特色菜可真是有意思。
酸的,甜的,辣的,一道羊头炖汤,惨白的羊头上只有俩肿胀的白眼珠。
最后一碗清汤面,白色的面条飘在微黄的汤里,上面撒着小葱,‘怎么意思?泾渭分明?还是一清二白?’
“哈哈,李先生大驾,有失远迎啊!”李子涛正在这瞎捉摸,穿着一身黑色唐装,围着白围裙的中年就抱拳走了过来。
“这是我们大厨,也是老板,梅二爷。”旁边的小哥介绍道。
“去,这是美利坚,什么梅二爷,李先生叫我梅二就行。”梅二爷佯装恼怒的拍了小哥下,让他离开后客气道。
“二爷来坐吧!”李子涛倒是不介意,这打扮,这称呼,挺有意思,有点大宅门的意思。
从老黄这些华人家庭中,李子涛了解到梅氏兄弟一些情况,他们正是最早踏足芝加哥的华人。
19世纪70年代,梅氏兄弟就已经抵达芝加哥,并且写信邀请三藩市的同胞,父老乡亲们来芝加哥定居。
到了80年代,芝加哥梅氏家族成员已经有50多人,另有400多名华人也在这里安了家。
在90年代初,芝加哥共有600多名华人,组建了第一个华人社区,就是现在本所住的富人区,南奇勒街道。
开设华人手工洗衣业,杂货铺,餐馆,组建华人工会,梅氏兄弟把华人牢牢笼络在自己身边。
到了20世纪初,南奇勒街道已经成为华人的聚集地,散布在芝加哥各区的1300多名华人,在周末都会选择在这里相聚。
亲友会面,好友相聚,享用正宗华国美食,玩番摊放松,或者品尝雪茄和鸦片,已然有了唐人街的样子。
当新年或有重大庆典节日时,全芝加哥的华人都会聚集在南奇勒街道,穿着手工丝绸礼服,洁白的袜子,厚底鞋,共同庆祝。
后来就是著名的《排华法案》,加州的华人遭受到不公待遇,清政府抵制美利坚的贸易,接连引发芝加哥富人的不满。
南奇勒街道的房租接连看涨,芝加哥的华人遭受无妄之灾,随着新联邦政府大楼在这里修建,华人才会撤到现在的22街区,永活街和舍麦路。
当然,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如两大华人工会,安良与协盛之前的敌对,梅氏、汤氏两大家族之前的仇怨,联邦政府带来的压力,里面的故事足够写一本长篇小说了。
“不知道李生觉着,饭菜合不合口?”梅二爷从旁边拉了个凳子,和餐桌保持一定距离坐下。
“很久没见到家乡菜了,只是看着就让人满足。”李子涛笑了笑,指着脑袋道:“精神方面的。”
“是啊!故土难离,要不是日子不好过,谁愿意背井离乡呢!”梅二爷有些感慨的说道。
“看起来,这里的生意不错。”李子涛用筷子夹着鱼,慢慢品尝着,一点也看不出像他说的,‘很久没见到家乡菜了。’
“还行,都是靠着些老朋友照顾。”梅二爷谦虚的笑了笑。
“犹太人。”李子涛抬头看了一眼四周。
“对,都是些常客,父亲带着孩子来,孩子张大成为父亲,再带着孩子来。”梅二爷的眼底闪烁着骄傲。
梅氏家族在芝加哥经营半个世纪,积累下来的人脉和资源不是开玩笑的。
以现在的大环境来说,这家名为环球餐厅的中餐馆,生意比市中心密歇根大街和罗斯福路的高级餐厅还要热闹。
“二爷好像不太欢迎我?”学了半天六七十年代老电影里的套路,李子涛的架子端不住了,这她妈说话也太累了。
“敞开门做买卖,怎么可能不欢迎。”梅二爷朝着西边抱拳。
“那二爷为什么放出话,不许安良的人来22区。”李子涛把筷子放在桌上,气氛有些僵凝。
“哈哈,这是谁说的,安良工商会,只是为了让大家有个交流的地方,难道还能命令别人不成。”梅二爷笑的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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