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握紧拳头，狠咬后槽牙，手臂牵动抬起，像是已经控制不住要出手打人，而打的对象还是自己从小敬重的父亲。

顾母看到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忙冲过去拦住。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顾言熠因为愤怒而控制不住颤抖的手臂，脸上尽是悲痛之色。

闭了闭眼，她冲顾言熠哑声道：“阿熠，别冲动，就算他再混，你也不能动手打他，他是你父亲啊。”

不知道是不是父亲这两个字触动了顾言熠，他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平日里杀伐果断王者般的男人，此刻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一般。

他就那么猩红着双眼看着顾霆，硬生生没有了任何动作。

父亲。

是啊，此刻眼前的人可是他的父亲，他从小到大最为敬重崇拜的父亲，是唯一被他当作偶像一般的人，明明那么完美，可为何……

顾言熠只感觉自己的大脑猛然炸开，烟雾模糊了他脑海中对从前的一切记忆，心也像是被撕裂开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顾言熠始终无法接受这一切。

而顾霆此刻头还是懵的，看着自己眼前突然换了个人，他锤了锤额头，竟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忽然低头垂下了眸，神色有些落寞地轻声喃喃道：“不，不是她，看来我又是在做梦。”

顾母站在旁边，听到顾霆这句话，整个人瞬间僵硬无比，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彻底从她心底消失，而竟然心也没想象中那么痛了。

也许这就是长痛不如短痛吧，只是她已经懦弱太久了。

抓着顾言熠的手愈发用力，她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先解决一下其他的事情。”

说着，她转头看向了门口围着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顾言熠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因为有个人此刻需要她。

但当他转头想要狠狠将陆汐杳搂进怀里柔声安慰她，告诉她有自己在会没事的，一切有他。可转身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一刻，顾言熠更慌了。

他疯了一般跌跌撞撞匆忙跑出去找陆汐杳，刚下一楼却看到她上了苏呈的车，而车子很快飞速离开。

他急忙跑出去开车想要追上，可前面早就没有了刚刚那辆车的踪影。

……

车上

陆汐杳侧头看着顾言熠的身影渐渐消失，脸上不断有泪水滑落。

心中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她不想伤害他，可这辈子终究是她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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