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大宅内,一处布置的富丽堂皇的客厅,方世谦和方进兴这叔侄两人正坐在茶桌两侧,饮茶聊天。
整个客厅里没有一名仆人,门外的仆人也都被方进兴赶走,可见这二人交谈的事情极为机密。
方进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打量着方世谦的表情:“大伯,那位扬大人对堂妹应该是真心实意的,难道你真的不考虑么?”
方世谦摇了摇头:“扬大人垂爱檀儿,我等自是受宠若惊,但是檀儿已经和林凡定下婚约,而且这是父亲在世时就定下的事情,绝无可能更改。”
方世谦拒绝的斩钉截铁,这要是一般人也就放弃了,但方进兴不能放弃,这件事办不成的话,回到长安之后他没有好果子吃。
方进兴起身走到方世谦近前:“大伯,你如今是方家之主,全族上下上前口人的祸福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做事不可如此武断啊。”
方世谦本就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做事瞻前顾后,听到方进兴这句话,顿时紧张了起来:“进兴,你这话是何意?”
方进兴哎了一声:“大伯你常年在金华城,远离长安,有些消息不太灵通。长安城中有一位富商张柏礼,大伯你可知道。”
方世谦连忙点头:“张老板我自然是认得,他家的彩陶是天下一绝,就连在波斯那边都是鼎鼎大名啊!”
方进兴点了点头:“就是这位张老板,今年初的时候遇上了一桩事情,他开的新店,站了长安城中一位官员的宅地,结果双方因为这件事吵上了公堂。”
方世谦摇了摇头:“这张老板做生意的时候倒是个痛快人,但的确是个急脾气,怎么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和官家起争执,商不与官斗啊。”
方进兴点了点头:“没错,方老板仗着自己是长安城中的巨富,没把那个五品官看在眼里,结果他没想到,那位官员在朝堂中交往甚广,六部中都有他的同僚。这些人查到方老板的商碟过期了几日,本来是个小事情,但他们就依此定了一个烧制私窑的罪名,把方家财产全部充公。”
方世谦大吃一惊,直接站了起来:“什么!方老板他被查抄了全部身家?怎么会这样?”
方进兴叹了一口气:“事实就是如此,本来是长安城中首屈一指的富豪,如今全家几十口人流落街头,简直和乞丐没有区别。”
随后他走到方世谦近前:“大伯,你明白了吗,就算你把方家的生意做的再大,赚再多钱,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而已。”
“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能让方家和当朝宰相杨国忠搭上关系,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你竟然一口回绝,简直是糊涂!”
方进兴和他爹在长安城中历练,这口才的确不错,一番话说得方世谦冷汗直流:“这可是哎,还是算了!”
方进兴气的想骂人,这老头还真是倔啊!
“大伯,杨大人可是如今当朝宰相的侄子,他亲自上门提亲,方家祖坟都冒了青烟啊!你要是得罪了这位杨大人,就不怕方家落得和那张柏礼一个下场么!”
方世谦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不过爹爹在世时已经为檀儿指定了婚配,这件事恐怕难办。”
方进兴听出方世谦话风有所转变,顿时来劲了:“”
方世礼哎了一声:“这件事我已经梳理清楚,爷爷在世的时候说得是方林两家有婚约,又不是一定要檀儿和林凡成婚,大不了去宗族亲戚里找个女子,许配给林凡便是了。那林凡不过是个穷山沟里出来的破落书呆子,哪里配得上方家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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