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说并不打算接受我们武田公司的考核?”
野依良治隐隐还带点兴奋,这也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个华夏学者估计就是水平不行吧,不接受考核是不可能拿到公司的赞助资金的。
每个公司的资金使用情况都是有专门制度规定的,不可能人为去破坏,就是社长交代的也没有用。
“对,我不知道你接到的是什么样的信息,我并没有想过要申请你们武田公司的科研资金,也不知道你是过来的目的是干什么的。我和我的朋友小林诚先生只是聊及手性分子而已,你们武田公司的人就上来主动说可以提供资助。”
沈光林确实是色厉内荏,但是强行挽尊一波还是必要的,不然漏了怯那不是丢人了么。
当然,就是真的做起这个方面的研究,他能做的也只是提供研究方向和最终结论而已,真正探索的工程,那些枯燥的工作还是要真正的专业人才来实现。
至少,总得弄几条科研狗来吧。
人家uing都有数不清的大牛和小牛,到沈光林这里一直是一个人唱独角戏。
一个人编写物理理论还行,一个人做化学实验,开发化学成果,吃相差了点。
“是我们武田公司主动找过来的?不是你通过特殊的外交关系主动提交的申请吗?”
野依良治这已经算是当面质疑了,他并不了解个中曲折,公司只是派他过来接洽而已。
小林诚在一旁围观,他原本假装自己不是个扶桑人呢,压根就没打算插话,现在却忍不住了:
“野依良治,你不能这么怀疑我的朋友沈桑!武田公司的斋藤是我带过来的,他天天烦着我,我也就是提了一句,是他自己要跟过来的,请你不要辱没科技的荣光,卖身企业已经很耻辱了,现在,请你走开吧!”
末了,他还来了一句:“请给大家一点体面,拜托了!”
小林诚一阵叽里呱啦的扶桑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懂,但是一些扶桑翻译却听懂了。
这是谁?好刚啊。
尤其最后那一句,明明是一句客气话,听起来却非常不客气。
科学界也是有歧视链条的。
搞数学的歧视搞物理的,搞物理的歧视搞化学的,搞化学的歧视搞生物的,搞生物的受不了了,你们搞数学的连个诺贝尔奖都没有,牛什么牛?
诺贝尔的情人被一个数学家给勾引走了,他这才没设立数学奖,你说牛不牛?
不牛!
牛的是搞文学的,看人家普希金,他的老婆被丹特士给勾引走了,他要决斗,然后把自己斗走了。
在扶桑,直接叫人的名字本身就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小林诚依然这么做了。
野依良治被人用扶桑话给呵斥了,心里自然很不爽,但是也没有直接发作:“还没请教您是?”
“我就是小林诚!沈桑是我的朋友,他是我们物理学界不世出的天才,微观的世界不是你们学化学大分子的豚彘能够明白的,我不想跟卖身企业的二流科学家说话。”
扶桑骂人也是很有意思的,问候女性长辈不是骂人,那是享受,真正的骂人是跟动物挂钩的,比如臭鱼烂虾之类。
小林诚在扶桑物理学界地位很高,野依良治虽然后来也获得了诺贝尔奖,但是这个时刻他是委身企业的科学家,本身就低人一等,只能灰溜溜的走了,没有留下一句硬气的话。
野依良治是走了,但是副院长先生却没走。
“沈光林老师,难道你真的没有申请过武田公司的研究基金吗,他们跟外事部门说他们带来了50万美元过来呢,50万美元,能办多少大事了。”
这件事副院长一定要问个清楚,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不然怎么可能劳动整个学院兴师动众搞接待呢。
如果刚才骂人的不是小林诚,副院长肯定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去,不过,毕竟是国际友人,他只能装作没听懂。
“我并没有申请过他们公司的科研基金呀,可能是哪里理解错了吧。我只是说我对手性催化有兴趣而已。”
沈光林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自己人面前装逼,也就实话实说了,在化学上他确实水平有限。
“也就是说你还没有确立研究方向?只是兴趣?”副院长很惊讶。
“是的。”
“那你有研究课题吗?”
“也没有。”
“那武田公司为什么要这么积极的拿钱过来,我们学院有这么多资深化学家呢,人家都没得到这样的待遇,你是不是用什么方式骗了人家武田公司?”
副院长问着问着就跑偏了,他不得不质疑沈光林干了什么事,不然凭什么他这么受人重视。
“我怎么知道!我骗不骗人也是我们物理系的事,跟你们化学系也没关系吧。”
沈光林不招待了,他收拾东西带着李蓉走了,顺便跟小林诚握手再见。
“光林哥,刚才你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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