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这样成了临时朋友。
原本三个人的时候玩的纸牌游戏是斗地主,四个人玩就变成了拖拉机。
拖拉机也叫升级,双百,是两副牌四个人的游戏,流行程度仅次于斗地主和跑得快。
有了共同参与的游戏,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甚至,你扯给我一个鸡腿,我送你一把牛肉干,像极了多年未见的朋友。
不过,火车上认识的朋友,很多情况下转身离去之后,就各奔东西不再来往了。
一整个白天,大家聊的还是蛮愉快的。
晚上,两个人没有再开一起睡的玩笑了。
第二天又是愉快的一天,大家又是打牌说笑玩闹,似乎刚认识时候的不愉快所有人都忘记了。
下午四点,经过两天两夜的漫长旅程,终于算是挨到了羊城火车站。
整整48个小时的痛苦煎熬,在这一刻终于解脱了!
还是坐灰机好啊,时间短速度快。
就是不坐灰机,有动车也行呀。
绿皮火车终于吭哧吭哧的进站了!
大家开始兴奋起来,一个个站起来收拾行李。
沈光林也叫了苏有朋和二楞一起准备下车,那位姑娘却不舍得了:“沈老师,你在哪个学校教书呀,能够留个联系方式吗,我到了学校给你写信,说不得还可以去你们学校参观。”
写信这么原始的手段还是算了吧。
果然又是一个贪图他美色的女人。
肤浅!
“不用了吧,相见争如不见,多情何似无情。我就是来羊城这里出趟差而已,其实我是在京城教书。”
沈光林并不觉得他和这位姑娘能发展一段故事,尤其是那种盛气凌人的气质就让人特别不喜欢。
“那也可以留联系方式的吧,说不准以后能在京城见面的呢。”姑娘还是不死心。
“项美女,有缘再见吧。”沈光林摆手下车,他只知道姑娘姓项,并没想知道名字。
二楞走在最后,他悄悄的跟姑娘说,“沈老师在京城大学教书,他是大学老师,不是小学或者中学。”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出站了,这是扒手最好的下手时机,作为半个社会人,苏有朋和二楞的警惕性特别高,就怕被人抓了包。
“沈老师!这里!这里!”出站口,一个有军人气质的男子手里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沈光林。
“王哥你好!”沈光林看到人了,迎接他的是王是石。
原来,在到羊城之前,沈光林和王是石就联系过的,他说了他们会过来,坐的就是今天这趟车。
多日不见,老王变化不大,还是打扮的人模狗样的。
别看天气热,脚上还是穿着皮鞋,暗色条纹西装裤,上身的白衬衫塞进腰带里,就跟后世的地产销售小哥一样一样的,怪不得他将来会选择做地产大亨呢。
“咱们走吧沈老师,我开了单位的车过来,今天你们运气算是不错,这趟火车只晚点了两个小时。”
王是石很是热情,这个人果然够意思,这个朋友交的值得。
沈光林站在广场上好好的透了个气,认真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准备出发了。
他示意后面的两位小弟带好行李,自己作为老大怎么可能干这活呢。
羊城火车站的广场上到处都是人,来自全国各地,形形色色,各种口音。
毕竟是改革开放初期,这里治安还算好。
曾经,羊城火车站站前广场也被称作国内治安最差的站前广场,抢劫,行骗,吸,各种猖獗的犯罪活动都聚集在这里。
经济太活跃的地方,治安有时候就会跟不上。
在2010年以前,到羊城的女孩子,出门最好不要随身带手包,也最好不要佩戴金银首饰,不然飞车党的猖獗能好好的给你上一堂人生险恶的课程。
羊城作为80年代经济最活跃的城市,这里承载着国家希望,是改革开放的最前线,看其热闹和繁华程度,竟然比京城还要厉害一些。
毕竟,京城还是有些太正统了。
这是一个经济野蛮生长的年代,后世一些名人的回忆录里都说:这里遍地曾经遍地是黄金。
如今,沈光林带着一定的资产和不一样的眼光过来了。
这时候的羊城可没有一点后世高楼大厦的影子,但还是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羊城的热情。
主要是热。
人身上的厚衣服很快就穿不住了。
这才走了几步路,外套穿不住了不说,毛线衣也得脱了才行,三个人每人只留一件贴身秋衣。
还是二楞和苏有朋更有经验,他们的秋衣竟然是无袖的,袖子早就被剪掉做成了恤。
沈老师大意了,没有闪,结果被他们给秀了一脸。
其实,沈光林也是知道羊城很热的,只是忘记了。
有一年春节,他从金陵飞深城,一个月来回飞了几趟,净是羽绒服和短袖的无缝切换,然后嘴上就起了一圈水泡。
顺着人流走过三个街口,老王的停车点到了。
“我擦,可以呀老王,奔驰都开上啦,梅赛德斯奔驰,够牌面!”沈光林穿越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奔驰车,虽然这款车外形并不好看,但是车标足够给力。
现在奔驰可没有引进国内,要到1986年他们才会在香江设立销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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