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林先是把英语教材和军绿色的铝合金扁平水壶放在讲台上,然后一个人坐在上次搭讪李莉的位置,开始等待上课。
第一二节下课铃终于响了。
大概只过了三两分钟,同学们陆续走进教室,李莉就裹挟在其中。
“光林哥哥!”
大家当然看到了坐在李莉“专属”位子上的沈光林,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但是认识这个位置。
“光林哥,你怎么又来了?”
李莉的一句话就像点燃了火药桶,好多人终于想起了,这个不要脸的还敢来?
如果这里不是教室,同学们肯定要揍他一顿的,能够把吃软饭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他是第一个。
“李莉同学,我知道你英语不好,所以过来给你补课呀。”沈光林说的郑重其事。
这,人言否?
人家李莉可是英语课代表,还给人家补课,你是谁哦?
“光林哥,你难道不要去工作的吗,听姐姐说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呀。”
李莉知道沈光林找到了新工作,但是并不知道他的工作就是教她读书。
“陪你读书就是我的工作!”
这是什么话呀,李莉害羞了。
“这个人真TM会说,我真想揍他了!”
“我也是!”
“算上我一个!”
“同去,同去!”
沈光林陪着李莉坐了好久,直到上课铃响了他还不忍心离去。
教英语的刘老师没有来?
不过这个年代的同学们还是比较守纪律的,随着班长一声肃静,所有人都停止发出声响,包括那些正在朗读的同学们。
教室里顿时变得悄无声息了,老师去哪儿了?
沈光林不好意思再说小话了,也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
只见沈光林清了清嗓子,缓步走上讲台,准备开始他的第一堂课。
他是谁?
他要干什么?
同学们都很惊讶的看着讲台,而沈光林就站在讲台上,行动迟缓,慢条斯理,先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酝酿了一下感情,这才感觉自己准备充分了。
“同学们,大家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英语老师了。”
嗡…
课堂上炸锅了。
“不可能吧,他是英语老师,那刘老师去哪里了?”
“他还这么年轻,班上不少同学都要比他大吧?他凭什么当老师。”
“吭!吭!”
沈光林咳嗽了两下,“我知道你们很不服气,其实这种不服气主要还是对我不了解,如果你们对我有足够了解的话,估计你们就不是不服气我了,而是想打我。”
沈光林说的一点都没错,好多同学已经准备众筹打他了。
而沈光林来课堂教学的第一目的也不是教学,而是把妹。
“请先容许本人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沈光林,男,今年24岁,从今往后将担任你们的英语老师,我没有学历,也不是学英文的……。”
“不是学英文你教什么英文?”
“就是就是。”
“听我说完!”沈关林放大了声音:“我跟你们大家一样,我也是学物理的,专业是航空航天。我为什么能做英语老师呢,因为我有过在国外生活的经历。真的,不骗大家,在美国,随便找一个流浪汉,他的英文水平应该都比在座的各位高。”
不可能,流浪汉的英语水平怎么可能有咱们京大………确实是有哈,人家那是母语,这英语老师好坏。
沈老师不理下面的熙熙攘攘:“有同学可能就要问了,你一个学物理的去教英文,那是你的物理水平高呢还是英文水平高?”
“我可以毫不隐瞒的告诉大家,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经过多年的理工科专业训练,我,还是英语水平比较高!”
台下终于有学生笑了,这个老师说话还真是有趣。
“不信你想想啊,学物理的上限是谁?爱因斯坦?特斯拉;学英语的上限又是谁,美国流浪汉!甚至,我都比他掌握的骂人词汇还多一些,他们翻来覆去就会Fuck,shit,bitch,我会的可就多了,等有机会批评哪位同学的时候顺便教给大家。”
“哈哈哈哈哈。”
沈光林的这一番话,瞬间拉近了与同学们的距离。
大家好像也不是蛮讨厌这个小子了,而且他有了老师身份加持,似乎也更加帅气了一些。
到了这个阶段,沈光林决定放一个大招展示一下真本事了。
“说到读书,春节之前,我去李莉同学家里家访,看到了她正在读的一本书,名字叫做《飘。
可能有同学也看过这本书,国内比较流行的版本是付东华先生翻译,浙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那一版。不过,咱们读了大学,看书尽量要看原版,尤其是专业教材。
《飘里面就有这么一段:
Scarlett,whose room lay across the hall rom her mother’s, knew rom babyhood the sot soundo scurrying bare black eet on the hardwood loor in the hours o dawn, the urgent tappingson her mother’s door, and the muled, rightened negro voices that whispered o sicknessand birth and death in the long row o whitewashed cabins in the quarters. As a child, sheoten had crept to the door and, peeping through the tiniest crack, had seen Ellen emergerom the dark room, where Gerald’s snores were rhythmic and untroubled, into thelickering light o an upheld candle, her medicine case under her arm, her hair smoothedneatly place, and no button on her basque unlooped.
谁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请翻译一下。”
刚才沈光林朗诵的语速很快,跟美国人正常语速差不多了,别说是现在,就是放在四十年后,那些大学生们也未必听得懂。
大招一出,万马齐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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