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癫一直不肯出手,眼瞅着不同的邪祟去粥铺买粥,但每次跟着上山又准准灰头土脸的回来,别说找到粥的去向,就是连个坟包都见不着。
这是道癫修行生涯里绝无仅有的事情,让陈晨好奇的是,他们既然来去无踪,就算吃粥,为何要留下对人无用的纸钱呢?
道癫对此做了普法,正常来说,动活人的东西,是不被允许的,他们盛粥上山,留下死人纸钱,是为了平债,尽量较少自己的罪责。
陈晨不禁感叹,这些买粥小鬼还挺有原则的。
一连几天没有突破,道癫心中憋了一口闷气,白天夜里见不着人。
其实陈晨也知道,道癫是看这些买粥小鬼没有恶意,才手下留情,温柔解决,如果他想,这些邪祟早就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掉了!
陈晨和大胡子每天都去粥铺检查一遍,李婆婆也有些失去了耐性,打扫着粥铺的卫生,不停的跟他们埋怨:
“这都过去几天了,往我这屋子里,又撒石墨又扬尘土的,一点效果也没有,天天还是收到纸钱,你们这位道士,是不是不行啊?”
陈晨一边帮忙摆放店里的桌椅,一边替道癫解释:
“您放心,事情总会解决的,只不过道长还在想办法!”
婆婆手里拿着抹布,表情难看,“啧”了一声道:
“我听说,人家正经先生,抓鬼看事儿都是立竿见影,一整一个准,这啥玩意,好几天了,那道士搁我这粥没少喝,一点用没有!”
大胡子也在一旁听的尴尬,清了清嗓子道:
“唉,这不是没收您钱吗,别着急,慢工出细活!”
李婆婆看了看陈晨,又瞥了瞥大胡子,好奇问:
“我说,你俩跟那道士是啥关系?”
陈晨一边干活一边说:
“就是朋友!”
李婆婆好像有些不信:
“啥朋友?你们最开始来,不是先找的武传涛吗,我看你俩是给那假道士拉皮条的吧?”
见她连“拉皮条”这种词都搬出来了,陈晨哭笑不得的辩解道: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咱这道士里里外外没个正型,但他是正宗的崂山道士,也确实有本事,我们跟武传涛之间也没有你想的那层利益关系,这次来他来,就是打听个人!”
李婆婆有些执拗,完全不信这套说辞,还在自顾自的嘟囔,特别说到武传涛,更是苦口婆心的劝诫起来:
“你们虽然不收钱,我也不管你们图啥,坑我老婆子行,可千万别去祸害人家茶叶店,小武已经够惨的了!”
武传涛的茶叶店和她的粥铺隔街相望,天长日久,自然很是熟络,见老婆婆一脸心疼,陈晨追问:
“除了生意不好,我看他别的都还不错啊,怎么就惨了呢?”
李婆婆是个好心眼的人,放下了手里的抹布,压低声音说:
“从表面能看出来啥,他半年前刚死了老婆,一个大男的,再委屈也得扛着不是!”
大胡子闻言颇感意外的看了陈晨一眼,问她道:
“怎么死的?”
“好像是在家做饭滑倒,碰巧磕坏了后脑勺,当天人就没了!”
叹了口气,李婆婆继续擦拭桌子,嗓子都有些哑了:
“那小武媳妇儿跟我关系很好,平时总来找我聊天,才四十不到,还怀着身孕呢”
提到“怀孕”这个字眼,陈晨猛然间想起了前几天你随道癫上山那晚,在一个坟头里听到的啼哭声。
“李婆婆,人死了之后葬哪了,您知道吗?”
“就是葬后山了呗,出事到下葬一天没隔,具体位置不知道,咱也没跟着去!”
见陈晨眼神发直,大胡子轻轻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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