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他们,陈晨李桃七大胡子,还有那个真假难辨的戴美玉四人组成了新的伙伴。
戴美玉的加入,最开心的就是大胡子。
陈晨问李桃七,觉得自己这边的戴美玉能有几分真几分假,严谨的李桃七没有妄加揣测,却告诉陈晨说,老道长在雪糕厂牺牲前,曾趴在他的耳边嘱咐了一句话。
那句话说的就是,邪祟除不净,小心身边人。
没想到被他老人家一语中的,邪祟从张翠萍的身子里离开,又藏到了一个新的宿主身里。
然而眼前的麻烦还远不止这些,谈起孙小妍,陈晨把他们二人当晚的聊天内容说了一遍,特别的提到她对自己最后的忠告。
13路末班车上的小女孩说有人要抓她,正处于危险之中,可现在状况还没搞清楚,无论真假,都是分秒必争。
皮条的大哥“小天”在麓县很有名气,街上随便打听竟然人尽皆知,就连路边的环卫大哥都能讲上两句。
不过跟别地方的流氓混混不太一样的是,在这里,老百姓对他的口碑还不错,说他规规矩矩的从来不欺负人。
小天在麓县最好的小区平安家园附近开了一家麻将馆,生意红火。
见到人的时候,他嘴里叼着烟正在吧台数钱,麻将馆很热,他穿着一个花衬衫,蓝色牛仔裤,头发毛毛躁躁的几天没洗的样子,的确像个流氓。
陈晨主动跟他打了招呼,小天瞥了一眼头也没抬,吊儿郎当的低声问:
“春城来的?”
“对,皮条介绍的!”
“知道,知道!”说完,他突然抬起头,“我他娘刚才数到哪了?”
随即无奈的把手里的一叠子钞票随手往柜台上一拍,从里面走了出来。
打量一圈后,小天看陈晨像是领头人,问他道:
“我听说,皮条从日本整来一个什么活财神,天天神神秘秘的,他那玩意帮他赚钱了吗?”
还没等陈晨开口,大胡子站在后面讥笑道:“让人耍了,大师说那财神是日本人,结果接回来一张嘴一股泰国榴莲味儿!”
小天一听不屑的“切”了一声,招手示意他们跟着,穿过嘈杂的麻将桌,边走边说:
“那小日本子哪有好人?近期不还说,要往太平洋里倒核废水吗,这群畜生,我最爱吃鱿鱼了,以后怎么吃?我一天不吃鱿鱼我就不快乐我怎么赚钱,我不赚钱麻将馆就倒闭了,这群人去哪打麻将?”
小天指指点点的说完,又往地上“呸”了一口。
“日本的抓鬼先生叫阴阳师吧?当初皮条跟我提这茬的时候,我就劝他不要信,你想想,日本历史才他娘多少年,连他们的鬼都是照中国抄的!”
提起这茬,大胡子也来话了。
“兄弟你说的太对了,虽然我们两国隔海相望,一衣带汤,但是历史不能忘!”
陈晨一听,尴尬的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声纠正道:“是一衣带水!”
“你甭管带什么,意思是不是这个意思!”大胡子亢奋起来了,小天倒很喜欢他的性格,回头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说话间,几人个穿过大堂,来到一间简陋的经理室。
房间里有个黑色的长条沙发,办公桌上没有电脑,却在正中间放了一个超大的财神,财神怀里,竟然抱着一枚麻将,上面还刻着两个字:糊了!
小天招呼大家坐下,翘起二郎腿说道:
“所以说,日本的人人鬼鬼全都靠不住,还得咱们的周易八卦,五行阴阳,我听皮条说,你们中间有个道士,恕我眼拙,我怎么看不出来哪位是呢?”
还没等陈晨介绍,大胡子又起劲了,哈哈一笑,拍着李桃七的肩膀说:
“我这位兄弟就是道士,别说你没看出来,我当初也没看出来,我连他是男是女都没看出来!”
皮条一听,也跟着大胡子一起笑,盯着李桃七仔细打量。
陈晨看大胡子跟他聊的挺投缘的,一直没插话,但是时间宝贵,总这么扯皮也不是个办法,刚想谈正事,小天磕了磕手里的烟灰,先他一步说道:
“你们来之前皮条都给我讲清楚了,我知道你们这趟来是干嘛的,周贯福的事儿,我确实知道不少,但是咱们非亲非故的,我也不能白帮你们是吧!”
陈晨知道他是会社人,不做赔本买卖,这也倒正常,遂问道:
“要花钱买你的消息吗?”
小天痛快的一摆手,“不要钱,我也不差钱,我现在就缺个道士,你们要是能帮我一个忙,想让我说啥我就说啥!”
李桃七倒也大方,闻言直接一口答应,“那没问题,你有什么麻烦!”
小天把烟掐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又弯腰往前探出身子搓了搓手,突然变的有些不安。
“我这间麻将馆做的还不错,我想在西三条路那边再开一家,门面,装修,设施都盘好了,就是不敢开张啊!”
“你直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小天歪着嘴讲述道:
“我那房子有点邪门啊,走的时候打扫的干干净净,结果第二天开门一看,麻将摆的有模有样,有的还正糊着牌呢,屋子里空调开着,瓜子饮料翻腾一地,你说我这还没开业呢,锁着门,过一晚上就变样,谁在里头打麻将呢?”
李桃七跟陈晨对望了一眼,问他:
“店里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小天仰头算了算,“就从上个月麻将桌搬进去才发现的,你说我这是给人开的麻将馆,又不是给鬼开的。先前找个先生,他说的没吓死我!”
大家都听的仔细,小天皱了皱鼻子,一脸无奈:
“他说,我那后头曾经有个医院,后来拆了嘛,一到晚上,曾经死在医院里的病患,什么坐轮椅的,拄拐棍的,脖子上插管的,就都去我那麻将馆打麻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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