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针捻得极稳,一看就有经验的老手。
待稷澂捻入最后一根银针,额头已经冒出一层薄汗,耗费了很大的体力。
夏藕见他不言语,也不尴尬,捏着小帕子,垫着脚尖给提督大人拭汗,甜甜道“夫君辛苦了!”
“稍后你马儿子就能排粪了,你记得带去后院溜溜,将屋里弄脏就炖了它!”稷澂满脸都写着我很不好哄。
“这些杂事都交给小藕吧,夫君赶紧去歇歇!”夏藕小脸堆出露齿甜笑,十分狗腿子的给他揉了揉修长的双臂。
她瞧见旁边虚弱的母马,又忙追问,道“对了,夫君,母马刚刚做了缝合,侍候不好很容易诱发感染,届时就会有生命之危了对吧?”
“去取纸笔来。”稷澂很是欣慰。
他家小娘子除了笨拙些,懒惰些,还是很细心的……
当即,夏藕咚咚咚地跑出去,取来笔墨纸砚。
她眸光亮晶晶的,闪动着对他掩不住的崇拜,道“夫君,一会儿写完,就去洗洗吧,小藕将热水都烧上了。”
“好。”稷澂唇角微勾,行云流水地写下了药方,并注明了很多的事项。
最后一笔收尾,他搁下紫毫,拈起纸张给她,这才离开。
他的确不喜身上粘腻的感觉,还算小娘子有点良心。
夏藕咧开小嘴,两排小白牙明晃晃,殷勤的将人送出。
小马驹可能也察觉到那个给它扎针的男人很危险,见他走了都不敢动,生怕身上的长针给它扎坏了。
它两只前蹄垫着马脸,一脸可怜的望着夏藕。
夏藕给小马驹顺了顺毛,低声道“小马驹,你可乖一点千万不能淘气,要是想要方便也要及时告诉我,我带着你去拉屎,要是弄脏了屋子,我夫君真的会炖了你的,不夸张,不骗你哦!”
说着,她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马驹似乎听懂了,吓得眼都瞪圆了,咴儿咴儿的哼唧了两声,转过头看着趴在它旁边的母马。
“以后你俩要好好相处,不能打架,知道么?”
夏藕找来毡毯给母马盖起来,对着瞅着毡毯的小马驹,道“你身上立着针灸,盖不了这个。
现在离着拔针的时辰还早,你可以先眯一会儿,我去再给你俩弄些吃的。”
夏藕转身到了厨房,找到了一些胡萝卜和梨。
她曾听西北农民会给母马做拌汤,她记不大情了,但大概就是用盐和菜叶熬成的面糊糊,母马失血较多,吃这个正合适。
她担心母马的口味,万一不爱吃就浪费了,先少弄些,用脸盆装了个底儿给它。
结果母马很喜欢,一口气就干光光了。
母马喝了面糊糊后,体力恢复许多,对着她摇了摇尾巴,表示还能再吃些。
夏藕再次去了厨房,这回有经验了,在加量的基础上,还添加了红糖、红枣、桂圆、枸杞。
这都是提督大人给她买来补身体的,想必马儿吃了也能补身体。
果然,这会儿母马吃得更带劲了,连脸盆都给舔干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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