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见了商羊之舞,必有水患的那只神鸟,李达首先要做的,便是抽调人手,加固江堤,码头上又一次热闹起来,从矿山上买来的沙土、泥石、竹篾,浩浩荡荡的往水坝码头运去。
同时水坝码头上的漕工也往其它几个码头撤,一旦水患大涨,这座码头铁定要遭殃。
“五爷,真的要这样做吗,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点?”有人小心翼翼的道。
“小题大做?”李达不置可否,“你看现在的水位,不要多,再涨半寸整条河段都要淹了,到那时候你就知道重不重要了。”
那人讪讪退去。
“不过五爷,人工、物料、运费,再这般下去,账面上就要没钱了,”账房来报。
修堤可是一项大工程,为什么官府要强征民力,主要就是没钱给人,李达可做不到官府那样霸道,所以只能贴银子。
“还能支撑多久?”
“这个月月底。”
“回头从醉人居抽一笔银子吧,”李达有些心虚道。
睡大嫂的,吃大嫂的饺子,如今又要拿大嫂的银子,李达越来越觉的自己有向小白脸发展的趋势!
但我这可都是为了扬州城百姓!
实在不行,等大嫂回来的时候,肉身抵债,以醉人居第一等清馆人的出场费算。
“对了,这种修桥铺路,利国利民的事没道理偷摸着干啊,回头请王师爷来,看看衙门里能不能捞点好处来。”
打发了下属,李达回到自己的府上,正好见得一身黑色鱼龙袍,行李打包好的萧如海。
“你准备走了?”
“废话,追杀任务既然已经完成,那我自然要回京述职,”萧如海没好气的道。
“你这次被扣了多少功值,给我透个数,”李达一脸八卦。
萧如海一听此言,更是脸黑如墨,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大保健,本来以他的本事,就算真刀实枪也不惧度善老和尚,谁知运道太差,一不留神就变成鱼,在江里自由的翱翔了。
“走了走了!”
“你天官市都不参加?”
“有什么好参加的,本官内裤都快卖掉了。”
不过走到门口,萧如海又绕了回来,难得正经的道:“看在和你小子还算对胃口的份上,给你个提醒,淮河那边肯定要出大事,能不去尽量不要去,就算去了,别多管闲事,别参入上层的争斗,这次是真走了。”
萧如海走了,带着吃饭被人打、施法变成鱼的惨痛记忆,离开了扬州,除了城门,理了理领口,一个狰狞的黑色恶鬼纹身似是在无声的狞笑。
看来倒霉事还远不止这二件。
……
天官市距离开启还有七八天的功夫,李达暂时将道术层面上的东西放一放,琢磨拳术功夫。
他身前的桌子上摆了好些拳术秘笈手册,有漕帮船拳、贴身短打、杜门拳、小策打、黄梅六手、花拳等等,都是当初郭通收集上来的拳谱,其中大多是拳术秘笈,算的上拳谱秘笈的只有小策打和杜门拳。
练拳如搭积木,越往下越要把根基打好,郭通就是最好的例子,天生赤子之心,反推出十几门拳劲,结果最后独门劲相互冲突,自己把自己炼废了。
所以李达琢磨了好几天,决定还是向长者请教,于是今日特意起了个大早,带上当初杨万千送给自己的上等碧螺春,屁颠颠的去吴家内家拳馆拜门。
没想吴馆主也是个爱茶人,二话不说,拉着李达就去品茶。
在武馆里的一件单间,门外便养的一小片竹林,不知是什么品种,竹面枯黄,约有碗口粗细,看起来很是虬劲。
吴馆主有一套自家用的差距,烧水、洗茶、煮茶、闻茶,一通忙活,碧螺春的尖尖小角就在茶面下打着转,茶水更是碧绿通透。
“没想到吴馆主也是雅人啊,赏竹品茶,品味高雅!”
“嗨,徒弟们用竹子磨劲,竹子还可以做竹枪,主要是为了省钱。”
“噗,咳咳,吴馆主持家有道,佩服佩服,”李达一口茶水喷出。
“好了,五爷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想问老夫拳劲变化是么,”吴馆主倒是坦然。
“是,武行拳种太多,实在不知道如何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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