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小溪和厉扉玟在牢里表现良好,两人的居住地从地下移到了偏殿。
“娘亲真厉害。”小溪咬着吃西瓜的勺子含糊不清道。
厉扉玟有些走神,“是啊,她确实有做皇上的天赋。”
仅三个月,云卿远程指挥,与廖将军共同平定了西北的动乱,若说这事还能被有心之人强行全部归功于廖祈鞍,她接下来的政令指示确实让人惊艳。
第一个月,说动沿线难民在短时间内修建一条南北直通的运河,鼓励南北通商。
第二个月,改革科举,广招寒门子弟,兴建私塾。
第三月,修书上下三十册,从行医到农耕、经商。
现在已过去约一年,厉扉玟看着手边的《力学》《天体演变》《高等数学》《汉英互译词典》《无机及有机化学》《天体物理学》《电磁学》《电机学》《热力学》等书册陷入沉思。
为什么他光看封面就有些犯困了?
……
如今朝堂上是人已被大换血,云卿上朝最大的乐趣莫过于看一群青年才俊吵架。譬如今日,吵架的主题就是要不要给云卿找个皇夫。
云卿撑着下巴,悠闲地听着下面各种对自己的彩虹屁。
“臣反对!”
站出来的就是廖祈鞍,在边关晃了一圈,整个人都黑了不止一度。昨天刚从边关回来,原本今天云卿特意给他放了一假,谁想他今天早早就到门口蹲着要来上朝。
从边关带了一身杀气回来,一开口就唬住了说话的几人。
“陛下,国家刚定,此时不是玩乐之时,望陛下三思。”
“陛下,臣不同意廖将军的说法。”说话的人叫舷安,生得唇红齿白,硬是将一袭官服穿出书生气来。
廖祈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里来的小白脸?
云卿朝他颔首,“你说。”
舷安得了指示,顿时硬气了起来,“首先,臣不同意廖将军的观点,这招皇夫与否,同国家是否安定无关,廖将军不会觉得陛下会沉迷男色不理朝政?”
眼中是明晃晃的挑衅
廖祈鞍心道,那还真不一定,她那样的美色哪里是男人能把持的住的,想着,目光转向了云卿。
她变得更美了
他快一年没见到她了,她会想念他吗,不是说她是他的守护神吗,为什么在他九死一生的时候也不见她出现?
“再者,廖将军,你看看陛下治理的这江山,恩格尔系数下降,巨无霸指数日趋合理,商业农业甚至服务业都蓬勃发展,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还不算稳定吗?”
廖祈鞍:???
不等廖祈鞍反应,舷安又道:“阴阳本就该调和,陛下现在就缺个优秀的男人做左膀右臂,这样的皇夫哪里是只有美色就足够的,臣说的对吧,陛下。”
末了,舷安又补充道,“陛下不妨看看微臣……”
“闭嘴!”
廖祈鞍青筋暴起,怒道。
“看看像廖将军这样就不太……”
“我让你闭嘴!”
眼见舷安又要开口,云卿轻敲着扶手道,“好了,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议吧。廖将军从远边而来想必是辛苦了,怎不在家休息几日。”她再不干涉,这朝堂怕是就要见血了。
这是在怪罪他吗?
廖祈鞍心道,
打断了她和小白脸的好事。
廖祈鞍沉默了许久,就在旁人以为这事已经过去时,廖祈鞍突然走到皇位之下,面朝群臣席地而坐,一把大刀直插入地。
因廖祈鞍守边有功,特被允许不必搜身,谁想今天出了这档子事。
只见廖祈鞍眼底猩红,“今日谁想劝殿下选皇夫,我这把刀第一个不同意。”刀上是肉眼不可见的凶气,云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缠在刀刃上的数百怨气。
远处观星阁中,有人无奈叹息,“倒反天罡,也真有你的,可要小心玩过头被反噬了。”
廖祈鞍咬牙,一肚子的委屈顿时爆发,“为什么?你说过会永远护着我,为什么不作数了?殿下,臣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臣说会为你守住这万里河山臣绝不食言,但殿下,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要将臣推开。臣不觊觎陛下的河山,但求陛下不要防着臣。”
“孤说过孤会守护你,但那时从前,如今孤有了新的人要守护。”
“谁?”
“孤的子民啊。”
看着朝堂上表演花式感动的群臣,云卿无趣地眯起狐狸眼。假的呀,为什么要相信她这个满嘴假话的狐狸呢,她有要守护的人,但不会是他,也不会是什么天下生灵,而是……
云卿看向旁边座位装哑巴的厉荞。
明明是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绵羊
从廖祈鞍与女主反目开始,廖祈鞍身上的气运逐渐下降,他交出兵权的那天,便是气运之子换人之时。
而厉荞,最终被天道看上的人,哪里会像他表现的这般懵懂无害。
若她没猜错,厉荞已然有了上一世的记忆。
厉荞睁大了眼与她对视,“姐姐看我作甚?”
“你觉得呢?孤选皇夫之事。”
“姐姐,这事急不来。”厉荞甜甜的尾音打着卷儿,“选皇夫可是大事,那得天时地利人和具备的才好,国师大人观星未见异常,说明姐姐的良人还没来,是吧,师傅?”
少年俯视着廖祈鞍,
姐姐是我的呀,
好师傅,你可别掺和进来,他可不想在姐姐心中留下坏印象。
……
“陛下!出事了!”
忽然门口有侍卫闯入,“报,言景阁走水,犯人厉扉挟持以皇太女出逃。”
!
廖祈鞍率先站起来,“你说什么?”
相较之慌乱的群臣,云卿是最淡定的一个,无论如何厉扉玟也不会伤害他的“亲女儿”只是她想不到厉扉玟出逃有什么目的,这周围的宫女侍卫早已没有了他的人,他又能逃到多远?
“若小溪出了事,孤拿你们是问。”
云卿起身,率先走出大殿,侍卫立马起身跟上去给云卿指认方向。
廖祈鞍刚要跨出大殿门槛,突然被少年拦住了去路,“师傅,姐姐不在,这里应当由师傅坐镇才是,我会保护好姐姐的,就不劳师傅了。”
廖祈鞍顿了下脚步,握紧手中的剑柄,“我不放心。”话毕,大步向云卿追去。
厉荞站在他身后咬了咬牙,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先回到殿内安抚好群臣,这才离开去找云卿。
等他终于到了的时候,只见周围布满了弓箭手,直指抱着小溪的厉扉玟。
廖祈鞍高声道,“你今日死逃,且挟持皇太女,这是死罪你可知晓?”
“孩子想来看看她娘亲,这有什么错?您说是吧,小溪她娘。”
一声小溪她娘,厉扉玟觉得越喊越好听,让他有种再多喊两遍的欲望。
云卿朝前走了两步,眼角带笑的模样甚是无害,“那我不让他们放箭,你把小溪放下来吧。”
“小溪她娘,你都不想咱父女俩吗?”
廖祈鞍怒道,“你他娘放什么狗屁,谁跟你父女俩?”
什么他娘她娘的。云卿敛起笑,摩挲着耳骨,“把你的人叫出来吧,孤可不想在这里跟你磕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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