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现如今她的处境后,穆月愁眉苦脸的躺在玻璃缸里,脸色绿得跟旁边几丛作装饰用的水草有得一拼。
穿梭过好几个小世界,因为她并不是魂穿他人的身体,而是直接被系统安排个合理的身份空降在小世界中。
所以向来都不会跟小世界的人有什么情感、血缘上的纠葛,更别说遇到这种还没见上一面就被人厌恶上的天胡开局。
她一时有些头痛。
头痛也就算了,她还感到肚子里一阵空落落的饥肠辘辘。
她好饿啊。
人鱼应该吃什么?……鱼饲料吗?
世界梗概只会告诉她剧情线的大致走向,却不会详细到每一点的吃喝拉撒上。要不然,等她消化完世界梗概,黄花菜都凉了,还提什么回收系统。
一想到以后可能要过上每天泡在水里、被人投喂腥臊的鱼饲料的日子,穆月的内心有点绝望。
她面色灰白的躺在玻璃缸的角落里,纤细的手腕有一搭没一搭的放在自己的鱼尾上。
哦,对了。她的鱼尾是天蓝色的,像清澈的海水一样,很漂亮。
不过再漂亮也不能拿来吃。
穆月躺了好一会儿,在没有任何生物出现在她附近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个严峻的问题:她可能连鱼饲料都没得吃,要被生生饿死在缸里了。
打了一个激灵。穆月顿时毫不犹豫的双手扒住玻璃缸的边缘,腰身一用力,从水中抽出自己的尾巴。
尾巴一落地,便自动幻化为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穆月一边从地上捡起附带赠送的一条轻薄的天蓝色纱巾,草草的扎在腰窝处,一边迫不及待的穿过走廊,走进了客厅里。
客厅里有冰箱,穆月像是在自己家般自然的打开了冰箱,拿出了几袋冷冻食品。
她把冷冻食品拿去厨房解冻,不一会儿,就端出碗热乎乎的汤出来。
实在太饿了,她呼呼吹了几口气,便迫不及待的抽出筷子夹了几个鱼丸出来。
鱼丸嚼劲十足,肉筋Q弹,穆月有时会烫到,“嘶哈嘶哈”了几口气,又火急火燎的将小鱼丸送入嘴中。
等她终于吃饱喝足,她满意的拍拍自己鼓鼓的小肚子。
诶,等等?她是人鱼,鱼丸也是鱼,她这样子,是不是在手足相残?天哪,这也太凶残了!不可取,不可取。
没来得及让她为死去的同胞默哀片刻。
“谁?”寂静的空间里,一道低沉嘶哑的男声警惕道,随之,响起轱辘轱辘的轮椅滚动声。
一个人影坐在轮椅上,从走廊回旋的阴影中慢慢摇着轮椅出来。
随着客厅的光线一点一点投落在他身上,首先显现出来的是他那颗缠绕着白色绷带的脑袋。他的头发都被剃光了,只露出一片青灰色带疤痕的头皮,严严实实的白色绷带遮去了他的全部五官,只露出一双阴沉沉的眼眸。
接着,是他穿着烟灰色的丝绸睡衣的上身,明明是件均码的睡衣,在他的动作间,却显得空空荡荡,仿佛能吹过去一阵风。
他的下半身披着红棕色的毛毯,看不见他的腿。想必,他也是不愿意让人看见的。
穆月看见男人彻底走到灯光下后,对她露出阴蛰的目光,“你是谁?给我滚出去!”
如果目光能杀人,穆月怀疑自己已经死了千遍万遍。
如果是一般的人,这时候就走了。但穆月是谁啊,她闻言,却露出一脸懵懂又好奇的神色。
从椅子上起身,她大咧咧的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我是谁?我应该是……”
她若有所思的用指尖托着自己的下巴,俯下身,微微嘟起红唇说,“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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