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知感觉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长到她把她这一生都经历完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她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疑惑的看着四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站起来捏了个明火诀,往四周看了看,过了一会才选择一个方向往前谨慎的走着。
黑暗中,除了她手中的那一抹光亮和她的脚步声,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静得可怕。
她走了好久好久,久到她觉得心中似乎缺了一大块,空洞的可怕,她模模糊糊的记得她好像在什么时候也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她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但是她清楚的记得,她没有找到,她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走啊走走啊走,终于看到前方有一抹光亮,她有些雀跃,在黑暗中走了太久,那一抹光亮让她有了莫名的亲切感。
她将避雪剑召了出来,她不确定前方有没有危险,她握着剑柄小心翼翼地往那一抹亮光里走,离那抹光亮越来越近,那光线就越来越刺眼,她下意识的将眼睛闭了起来,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她站在一个种满海棠花的庭院里。
庭院前面有着些许好看的建筑,四周是高高的白墙,地上铺满了鲜草和花瓣,微风徐来,海棠花在枝头快乐的摇曳着,有些花儿似乎是收到了风的呼唤,轻飘飘的离开枝头在空中打了几个卷儿,纷纷落在地上。
她踩着花瓣轻轻的往前走着,这个庭院好像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正皱眉想着,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苦着脸慢悠悠的朝她这边走来,她似乎没有看到她,径直的往她身后的的凉亭走去。
她坐下将脸埋在臂弯里,小小的身体一耸一耸的,叶落知猜想这孩子应该是哭了,只是连哭她都这么要强,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她刚想抬脚过去看看,就有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着急的往凉亭跑去,她轻轻的将那个小女孩扶起来,拿出一方手帕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然后轻轻的将小女孩拥入怀里,小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喃喃的哄着:“夕儿乖,夕儿不哭。”
那个小女孩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嘴里叫嚷着:“呜呜...姐姐,他们都说爹爹娘亲不要我们呜呜......所以夕儿才很久没有看到爹爹和娘亲的是不是?”
那个女孩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她微微仰着头,眼睛用力的眨着,过了一会,她继续轻轻的用手拍着小女孩的后背,轻声说道:“怎么会呢?爹爹娘亲最喜欢夕儿,他们不会不要夕儿的,夕儿不要听他们乱说好不好?”
小女孩在她怀里蹭了蹭,半响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红着眼睛哽咽着问:“那爹爹娘亲去哪了?夕儿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了。”
女孩摸了摸她的头说:“他们去了一个很远很美丽的地方了,夕儿要乖乖听话,等夕儿长大了,他们就回来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姐姐什么时候骗过夕儿?”
小孩子总是很好骗,她天真的问着:“可是爹爹说他要保护夕儿,陪着夕儿长大的,爹爹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他们怎么保护夕儿,怎么陪着夕儿长大呢?”
“这是因为爹爹和娘亲在离开的时候把夕儿交给姐姐了,姐姐会代替爹爹娘亲保护夕儿,陪着夕儿长大,夕儿说好不好?”
她苦着小脸说:“可是夕儿想爹爹娘亲了?”
女孩接着安慰道:“那夕儿要乖乖的,要快些长大好不好?”
“好!”
叶落知看着凉亭里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儿,莫名的觉得熟悉,就好像是她经历过一样。
夕儿?月夕?慕容月夕?
那个小女孩是她吗?
她这一想法刚落下,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在那个女孩的怀里。
她好奇的看着自己小手小脚,感觉极其不可思议。
她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似乎像是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她没有变成一个乖乖女,反而一天比一天顽皮。
她看着自己上树打鸟,下河摸鱼,无恶不作,仗着自己是雪舞宫的少宫主,天天欺负那些同龄的小孩,尤其是说她爹爹娘亲不要她的那几个小孩,说一次,打一次,到最后,那几个小孩见到她就跑。
她知道她为什么会变得顽皮,因为她记得每次她一顽皮,她娘亲就会耐心的教导她。只是这次不管再怎么顽皮,她也没能等来她爹爹和娘亲,反倒是等来她师祖更严厉的教导。
但是她也不怕她师祖,她知道她师祖也就表面上凶一点,她其实对她特别好。
时间久了,她觉得这就是她自己,她自己的人生就应该这么过。
她似乎也从这种生活中找到了乐趣,即便那些小孩都很怕她,她身边一个同龄的小孩都没有,但是她却觉得这就是她师祖所说的高处不胜寒的境地,她扶额感叹,哎,王者永远是孤独的。她心态特别好,整日里自娱自乐。
慕容花晨比她忙多了,整天跟在她师祖身边修炼学习,还要学着处理门派繁琐事宜。不像她到处顽皮到处捣蛋,欺负那些小屁孩整天哭爹喊娘的找她师祖告状,她师祖忙着处理门派的事情,还得分出时间来处理她惹下的破烂事。
那些小屁孩被她欺负怕了,都开始躲着她,打鸟摸鱼的事情做的多了,也开始变得无聊,她倒是开始对修炼上了心,她五岁那年开始修炼,八岁的时候就结出了灵核。当时她师祖特别惊讶,毕竟她从小顽皮惯了,天天到处撒野,按照她师祖的说法是她对她十岁以前能结出灵核这件事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她结出灵核这件事让她师祖高兴了好几天。
她师祖本来想跟像慕容花晨一样带她修炼,但是她从小野惯,做事永远三分热度,对于她师祖要教给她的法术她觉得新鲜的好玩的就学,不想学的她就是不学,她师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九岁那年,她对高墙外面的世界充满的憧憬。她开始计划溜出雪舞宫,她终于成功的溜出雪舞宫了,发现外面的世界充满了乐趣,嘈杂的街头,来来往往的形形色色的人群,各种美味的她从未吃过的好吃的......
她只出去一次就爱上了外面的世界,经常背着她师祖往外面跑,她很聪明,知道在外面做什么都要钱,所以每次出去前都会溜进财庄塞一些钱口在袋里。但是她也不敢装太多,一是怕被她师祖发现,二是即便她小,她也知道外面的世界虽然美好但是也充满了险恶。
她每次出去回来后都会带一些稀奇玩意回来,趁着她师祖不注意,偷偷跑到慕容花晨的房里塞给慕容花晨,有的时候是好吃的,有的时候是好玩的。刚开始的时候慕容花晨并不赞同她的做法,还会说说她,但是后来她也不说她的。每次她塞给她东西的时候,她都能在她眼里看到一种她看不懂的光芒。
她偷跑的次数多了,她师祖也发现了,她那次刚跑出去不久她师祖就派人将她抓了回来,虽然她被抓了个正着,但是她一点都不慌,理直气壮地对她师祖说:“师祖,我们修仙人修炼不能天天呆着房里看着白墙发呆,要出去长长见识,不然修炼有什么用呢?”
事后慕容花晨跟她说她当时的表情特别欠揍,如果不是她师祖宠着她只罚她面壁思过几天,她估计已经被扒了一层皮了。
那以后她出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她师祖像是在她身边装了眼线,她每次要偷跑出去都会被抓回来,然后又被罚面壁思过。
不过她很快就就揪出眼线,然后买通了眼线,然后再偷偷溜出去,她为了防止一出去就被抓回来,每次都跑得远远的,然后再趁着月色□□回来。
即便如此,她偷偷跑出去几次也还是被她师祖发现了,刚开始还会骂骂她,小惩大戒,但后来见她完全不知悔改便也由着她去了。
用她师祖的话来说,如果她能够将她那些小心思花在修炼上,都不知道到什么境界了。
虽然她很喜欢跑出去玩但是她的修炼也没有落下,有一次她跑去她师祖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本医书,那以后,一向三分热度的她开始对医术产生了浓浓的兴趣,这让她师祖特别欣慰,终于有件事可以让她安定下来了,她让她拜了门派里的擅长医术的罗曦长老为师。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经常往外面跑,这次往外面跑并不是为了玩,而是跑去找书上的那些草药,她师祖也不管她了,任由她去,有时候她在外面逗留了几天才回来她也只是说她几句,让她注意安全。
她十二岁那年跑出去的时候就出问题了,那天她跑到段野山找草药去,一时忘了时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当时着急的往山下赶,结果下山的途中不小心掉进一个修士为了捕抓高阶灵兽而挖的洞穴里,她在那个洞穴里等了三天才被一个路过的老者救了出来。
但是她被救出洞穴的时候她就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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