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辞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师尊趴在床上,把她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像是一条作茧的虫子。如果不是不合时宜,看起来还真的是挺好笑。
落知长老把脸埋在枕头上,实在是没脸见人啊。
莫辞走到床前,将手中的水盘放下。
他看着他师尊如鸵鸟一般,将脸埋进枕头上,嘴角勾起一道细弧,他有证据证明他师尊在害羞。
但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他师尊的背上全部都凝固的血,几乎看不出伤口在哪里了。
他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不太好受,他轻声地说道:“师尊,我先用热水将血给擦干净,要是疼你就说一下,我轻点!”
叶落知轻轻的“嗯”了一声。
莫辞将毛巾放入热水中,拿起来拧干,轻轻的在叶落知的背上擦起来。他害怕会不小心擦到伤口,那些血迹看起来很深的地方他就放轻力气,轻轻点着哪里问道:“师尊,这里疼不疼?”
叶落知说不痛他才接着擦起来,换了好几盘热水才将裸露在外面的后背擦干净,露出原来肤色,那五个血窟窿就出现在那洁白的后背上,看的格外刺眼。
被子下面还有好些血迹没有擦干净,刚才看着满是鲜血的后背,莫辞还没感觉到怎么样,但是现在将背后擦干净,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朵红的快要滴血。
他说话有些颤音,“师尊,被子下面还有些血迹,你将被子放低一点,我给你擦干净。”
叶落知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轻轻的往下拉一下被子。
莫辞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脸都涨的红红的,像是熟了的红苹果,但是被子下面还有血迹,他只能咬牙接着说:“师尊,被子下面还有,你再往下拉一拉。”
落知长老感觉她的脸热的难受,如果不是把脸埋在枕头上,她估计都想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落知长老觉得她这次的脸是真的丢尽了,捡都捡不回来了。
这次她想遮都遮不住了,只能在往下再拉拉。
这么一拉,她几乎整个后背都出现在莫辞的眼里。
莫辞专心的将那些血迹擦干净,半响才将这些干掉的血迹全部擦干净。
他轻轻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只留下那五个血窟窿露在外面。
那几个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了,但现在已经开始化脓了,那红红的血水泛在外翻的血肉上,散发些许恶臭味。
叶落知感觉有什么掉到她的背上,冰冰的,凉凉的,接着又是一滴,紧接着又是一滴,心想莫辞不是又哭了吧!
她慢慢的将头从枕头上抬起来,转过头,果然,莫辞又哭了。
落知长老心累,她收的这个徒弟也太爱哭了吧!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该不是水做的吧?他今天都哭了几次了?整就一个哭包!
莫辞这次是想忍着的,但是实在没忍住,他看着那可怖的伤口,他就很自责。
那些伤口之前没看的时候,他就知道很严重了,现在看了之后,远比他想象中的还有严重。
他一直仔细地处理伤口,没看到叶落知突然回头看他。
叶落知看见莫辞没看见她,便重新当回鸵鸟,将头埋在枕头上,估计莫辞也没想让她看见。
叶落知受伤的时候想过莫辞会自责,但是她没想到他会这般自责。
莫辞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阳光、聪明、懂事、贴心、礼貌、成熟的样子,一直都是以谦恭有礼的态度对待她,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把莫辞当孩子看,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小大人。
她还从没有看过莫辞这般失态地样子,所以在小树林的时候她才不知所措。
他是一个很记恩孩子,当年,他仅仅是因为她的一块烧饼便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想拜她为师,尽管当时她并不愿意,他还是用了他自己方法让她心甘情愿地收下这个徒弟。
她这个徒弟到底和别人是不一样的,那他爱哭就爱哭一点吧。
莫辞轻轻的用纱布把血水擦干,用叶落知之前提炼出来的金创要慢慢的抹在伤口上。
金创药一碰到伤口,叶落知就忍不住闷哼一声,整个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额头一直冒冷汗,实在是太疼了。
莫辞听到叶落知痛呼,忍不住放轻力度,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用,叶落知一直咬牙忍着,双手紧紧的攥着着被角。
莫辞急得整个人都开始冒汗,可是也没有办法,他只能不停地说:“师尊,你疼就叫出来,不用忍者,我很快就涂好了,你再忍忍,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好不容易上好了药,但是金创药的时效很久,叶落知感觉那几个伤口又热又疼,感觉有几条虫子在血肉下爬来爬去,后背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莫辞看到叶落知这般痛苦的模样,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他在一旁急忙忙的时不时帮叶落知擦拭背后和额头上的汗水。
半响,那种痛感终于消停了下来,叶落知整个脸色都疼的苍白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莫辞看着叶落知貌似没有那么疼了,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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