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本想为她宽衣,不想一眼便看到了那此刺眼的痕迹,顿时急了起来。瞎子也能看出来那种指痕是怎么来的,莫不是殿下又被人胁迫了?
宁枧岁一直不说话,急的天青直掉眼泪,只好无奈地去问一旁的天音。不是让她保护好殿下吗?怎么又受伤了呢!
“早知道殿下会受伤,我便是死也拦着不让殿下出宫,再不济……再不济让殷千岁跟着也好啊!”
天音听了这话,凉凉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他?”
可别了吧!要他跟着,哪天就算是把她们殿下杀了,她们都不知道埋在哪呢!
“行了,你们出去吧,本宫要睡了。”开口依旧嘶哑,眼神淡如水,颈间的痕迹刺眼得厉害。
天音应了一声,而后将一个小瓷瓶放在她手里,跪在榻前仰头看着她。
“殿下,天音知道您心里苦,可是自欺欺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自欺欺人?是啊!这么久了,她可不就是在自欺欺人么。
“本宫知晓。”
确定她真的听进去了以后,天音这才起身,拉着天青离开寝殿。
烟色的帷幔下,女子定格的侧影就像是一副美丽的话,只不过因着女子眉眼间无法掩饰的哀伤,这幅画也无端的平添了几分悲切。
殿外,天青拉着天音的衣袖急切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自欺欺人?殷千岁又怎么了?”
“此事我不便多言,等有机会天青姐姐还是去问殿下吧。现在,姐姐只需知晓,而今往后,殷千岁及西厂,同咱们长乐宫,再无半点干系。”
说完这话,天音便纵身一跃,玄衣融入夜色,消失在了远处。
她既已辞去司正司的官职,便不在西厂管辖下了,她的主子只是殿下,任何胆敢伤害殿下的人,都要死!
天青在正殿前出了一会儿神,然后便失魂落魄地走去偏殿。
是殷千岁伤的殿下吧,不然天音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今日午时殷千岁来长乐宫喝药,那脸色比药还黑,整整吃了两碟蜜饯才罢休。那时候她还想着,等殿下回来,她一定要在殿下面前好好嘲笑他一番,殿下不是总是不满他死鸭子嘴硬吗?那样怕苦怕的要命的殷千岁,她一定很想看。
不想,竟是出了这样的事。
这一夜,长乐宫的灯火亮了一夜。
——西厂
丑时二刻,殷繁从北镇司回到西厂的时候,身边跟着的小流儿已经困得不行了。
小孩子今日受了些惊吓,之后又跟着他熬到了这会儿,自然是撑不住了。
“今日累着了,去睡吧。”
殷繁站在门前,抬手按了按小流儿的头,道。
“那您会睡吗?”
在小孩澄澈的眸光中,殷繁面色冷淡地点了点头,不料他竟是板起脸摇头晃脑地甩开他的手,生气地道。
“骗人!”
小流儿心智不全,却是敏感的很,他能感受到殷繁的压抑,他虽不大懂,但能感觉到。
殷繁本就不是什么温柔的人,这会儿仅有的一点耐心也被这小子给磨没了,只冷冷地说了一句“随你”,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只留下小流儿委屈巴巴地站在外面。
殷厂公素来手段狠辣,冷血无情,又怎么会是那个温和无害的人,不过是,伪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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