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兰天赐擢升右丞,耽误了他不少事,湘南那边布的棋子又被人连根拔起,虽说最后查不到他这儿,但总归是一笔不小的损失,简直是诸事不顺,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长乐那小贱人!
要不是殷繁把那煞星从外边接回来,会发生这么多事吗?
眼见着元祈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归于平静,元今裴心下不由有些遗憾。他还挺爱看老头变脸的,看起来特别好笑特别蠢。
打是打不下去了,元祈将鞭子交给下人,负手而立,看着元今裴的目光没有任何感情。
对这个大儿子,他从来没有期待过,真纨绔也好,装的也罢,他能养他小三十年,自然也能将他这条贱命拿回来,若他不能与自己这个当老子的一条心,那他不介意丧子。
“今夜跪在这儿好好反省,禁足一月,那种地方日后不准再去。”
元今裴笑笑,不置可否。
元祈转身离开,只剩下元今裴一人跪在大堂里。
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大哥这是又被父亲罚了?”
元今裴没理。
元今鸿倒是不介意,弯腰蹲在他身边,青色的衣衫衬得那张温润的面容越发如玉。
“大哥该多听父亲的话,你整日这般游手好闲,日后就算是尚了主,也是会被公主殿下看不起的。”
闻言,元今裴冷冷地笑了,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二弟可能是搞错了,长公主同我的婚事,不是尚主,而是下嫁。更何况,我若是被人看得起,你可怎么办啊?”
元今鸿脸上假到不行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撑在膝盖上的手下意撑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元今裴看在眼里,心下冷笑不已。
“二弟有时间还是多复习功课吧,来年恩科,要是再像三年前那样,便是让人看笑话了。”
说实话,在读书这件事上,他这二弟还真的不是特别有天赋,三年前科考的时候,整个丞相府都激动地不行,等到放榜的时候看到上面没有他的名字,差点气得死过去。
元今裴站起身,略带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然后便抬步走出大堂。
“父亲让你跪一夜!”
元今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不予理会,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什么时候听过老头的话?
一身青衣书生模样的少年缓缓站起身,目光阴沉地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唇角渐渐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是游手好闲吗?不是纨绔吗?我倒要看看,大哥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回到房间后,元今裴从怀里拿出一本账本放在桌上,他的随身小厮看到了,忙从床下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算盘和账本放在一起。
小厮名叫飞霄,二十左右的年纪,从小就跟在元今裴身边,人伶俐又忠心,还有便是长得好。
飞霄身手好,平日里除了照顾元今裴起居外,有时还会跟在他身边保护他,也算是半个护卫。
“公子,现在沐浴吗?”
飞霄恭恭敬敬地问道。
元今裴换下衣服,只穿了一身单衣坐在桌前,对着他摆摆手示意不必,然后便专心看账本。
飞霄领了命,却不着急走,从珠宝箱里拿了一颗夜明珠过来,嵌进桌角镂空的暗格里,让元今裴能看得更清楚一点,然后又为他添了一杯热茶放在手边。
做完这些,他才福了一礼退至门外,顺手将门带上。
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清脆的珠玉碰撞的声音。
夜色中,飞霄抱着手臂坐在回檐下,狭长的凤眸轻轻眯起,听着屋里传出的声音,心中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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