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相。”
宁沉钧在元祈身侧站定,嘴唇堪堪贴着男人的耳廓低语,明明是含着笑意的声音,却让男人一阵一阵地脊背发寒。
“朕叫你一声元相,那是朕给的荣誉,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的东西,朕的官位,想给谁就给谁,没人能指手画脚,谁又敢指手画脚!”
“……”
“另外……沉钧还想告诉舅舅一声,这个皇位,不是我自己想要的,而是舅舅您,和我母妃硬塞给我的,所以,您想换谁坐我都没意见。只不过,有件事您想清楚了,我坐在这个位子上,您才是皇亲国戚,是元相,换了旁人儿,您连个屁都不是!”
“……”
说完,宁沉钧就又回身走回桌案前,脸上依旧带着三分无害的笑意。
“怎么?元相还有事?”
元祈沉着目光与他对视片刻,终究是低了头。
“臣……无事。臣告退!”
“李涣!送元相出去!”
元祈低垂着眉眼被李涣领着走出御书房,一路奔着宫门而去,根本没时间去太后宫中。
宁枧岁坐在御书房里翻着那一堆折子,勾着半边唇角,轻轻吹了一个流氓哨,看起来心情甚好。
李涣回来复命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兹恨不得自戳双目。这皇帝谁想要?赶紧领走吧!忒丢人!
“唉?回来了?他说什么没有?”
大太监李涣面无表情地回道:“回皇上话,元相并没有说什么。”
“啧!倒是朕低估他了。”
宁沉钧不屑地笑了笑,随手拈起一本奏折看了两眼便急躁起来了,扔了奏折就开始撒泼打滚。
“哎呦!朕不行了,头疼!快叫长安来给朕批折子!”
德行!
“……是。”
工具人李涣面无表情地离开御书房去找某殷千岁了。找就找吧,有殷繁这个马前卒在前边挡着,他这个挂了名的东厂厂公还能多活两年。
一回到相府,元祈便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当夜就往慈宁宫里递了信。
现在他越来越觉着当初同意接那小贱人回来是个再愚蠢不过的决定!
当夜,慈宁宫。
杨嬷嬷兢兢战战地递了杯热茶给软塌上的女子,讨好地笑着安抚道。
“娘娘莫气,皇上也许只是一时受了小人的蛊惑,待会儿等皇上来了,您同他好好说说,到底您二人是亲母子,皇上也不会舍了您去亲近别人不是?”
元如玉冷冷地笑了两声,眼中已是染了怒火,猛然伸手打翻那茶盏,阴冷的声音带着无法忽视的勃怒。
“好好说?你要哀家怎么好好说?!那不孝子居然要分他舅舅的权给一个阉党人!他想干什么?他这是要逼死哀家啊!”
滚烫的茶水全泼在了杨嬷嬷身上,身上瞬间起了水泡,但她不敢叫苦,只能赶忙跪在地上瑟缩着身子。
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前就和那个小贱人亲近,不止一次忤逆她这个亲母妃,这次居然敢一声不吭就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受了那小贱人的蛊惑!
果然,她就不该心软,索性让那小贱人死在外边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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