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词慈爱地伸手轻抚女子的额角,眼中满是怜惜,仿佛眼前之人还是那个眼中有光的少女。
“当年太后娘娘亲自在皇上面前求了恩典,亲点小侯爷为你的驸马,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家,小侯爷对你也是情谊有加,……没想到一晃眼十年就过去了,我们长乐,都熬成老姑娘了。”
情谊有加?想必乔润修在下面听到这话笑也能笑活过来吧。
宁枧岁将额头贴在老人温暖的掌心里,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那一份温情。
“大人,我不想。你们给我的,真的够多了。现在该是换我来保护你们的时候了。齐恩侯府冤案未平,清誉未洗,我做不到自私地嫁人生子,不是说宁展怎么样,换了谁都不行,我……我是守玉的妻,我也是齐恩侯府的人……”
眼泪浸染了掌心,赵辛词看着女子的发顶,眼中的怜惜一览无遗。这孩子,竟是对小侯爷那般痴情。
“罢!你若真的这般放不下小侯爷,便也算了。”
……
宁枧岁一下子哭不出来了,埋着头沉默片刻,最后果断选择闭嘴。
非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
日头西斜的时候,宁枧岁他们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两人走进青衣巷,推开那扇门径直走了进去。
赵辛词坐在桌前看着那副残局出神,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只是将茶壶交给一边的小流儿,嘱咐他换一壶热的。
“儿子见过干爹。”
“孙儿见过爷爷!”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对这性格迥异的父子俩,赵辛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殷复轻车熟路地拎着药包跑去厨房煎药去了。
赵辛词收养的那小孩身子太弱,之前好几次都差点没能熬,这几年一直在吃药。以前这活都是殷繁在干,殷复来了之后自然就接手了。
“坐吧。”
见这人大有他不出声就一直站到地老天荒的架势,赵辛词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果然又瘦了。
“多谢干爹。”
这时小流儿也拿了热茶过来,低低地叫过人后便放下茶壶又回去了。
殷繁探手去取茶壶,却被对面的人抢了先,手掌在空中僵硬片刻,最终怯怯地收了回来。
赵辛词斟了杯热茶放在殷繁面前,然后便低下头专心研究那副残局,明知道他面对自己玩不来那套能言善道的本事,却还是不率先开口。
殷繁穿着墨色的滚边立领长衫,头发束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坐在赵辛词对面,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尽力温和着声音道。
“好几年没见过干爹这么穿了,今日怎么有了兴致?”
“嗯,招待一位老朋友。”
赵辛词漫不经心地答道。
“是吗?干爹的老朋友吗?那一定是位很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吧。……”
“也不是,说起来你也认识,就是月前你亲自去接的长公主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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