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来压抑的心情，让萧可馨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她泪如雨下：“只要你没事就好，呜”

醒来的司子琛，脑海里浮现的是车祸时的画面，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直到这一刻母亲的痛哭，让他感觉到母亲这些年的绝望与无助。

在失去丈夫的同时，儿子也变成了一个智力低下的人，她该有多绝望、多无助，又要多坚强才能撑过这些年……

一想到这里，司子琛内心的自责感、愧疚感，更是如潮涌一般袭击着他。

不过好在，他恢复了。

他抬手，轻轻安抚着母亲。

……

一直到傍晚，司南昱才从一个梦境中醒来。

“你醒了！”

看到他终于睁开眼睛，顾千影激动的开口。

司南昱缓缓偏过脸，目光对上她的。

那个梦境很真实，尤其是她那张脸，清晰分明。

梦境中的一切就好像是他前世经历过一般，铭心刻骨。

他梦见她闯下弥天大祸，天界各仙臣集体逼宫，要他给一个满意的结果。

最后，为了安抚那些往死的灵魂，也为了给天界一个交代，他亲手处决了她，却又不忍她灰飞烟灭，最后以毕生修为召回了她三魂七魄。

然后又带去往生谷，以自己仙躯为祭，换了她沉睡万年的机会。

唯有如此，她才能得到一个重生的机会。

只是他没想到，他两竟然都往生了。

而梦里司无欢就是他，他就是司无欢。

这听上去很玄幻，但确实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想认为是自己看了那部情劫才产生的联想意识，可梦境中一帧帧、一幕幕都太过真实了，让他不得不去相信。

看着顾千影，他眼中充满了久违的思念。

尽管前尘往事他都不记得了，但那段刻骨铭心的感觉，却像是烙印一般烙在他心口，那种和她之间的熟悉感也越来越强烈。

他突然微微一笑：“嗯。”

顾千影也终于放下心，略带埋怨的看着他：“你昏睡了好久……”

“抱歉。”

她只觉心口一甜，笑了笑。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她问。

司南昱微微蹙了蹙眉心：“怎么说？”

“你刚才一直在喊千儿。”她很清楚，这是她前世的名字。

所以他是不是在梦里记起了一些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嗯。”

“你梦见什么了？”

他犹豫了几秒：“你说的那个故事。”

她怔然。

果然，是他们前世的事情。

她盼他想起，但，又不希望他全部记起。

她希望他记忆里有她，却也怕他记起她的全部。

因为前世她闯下的祸真的太多了，而他每一次都在填补她捅下的大窟窿。

所以有些事她不希望他记起来，但又希望他记得自己。

“所以，你记起来了一些事？”她看着他，问得很认真。

而对司南昱而言，那或许是前世记忆，也或许只是一个梦。怎么看，怎么定义，全在他。

“或许吧，是梦是真我也分不清。”

“那就不要去想了。”她赶紧说道。

有些不好的东西，还是不要记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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