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安乐还没有回来,自从两人从地窖里出来之后,安乐每次出门都会在天黑之前回来的,无一例外。
安生双眼死死的盯着门边,盼望着那个身影快点出现。
夜越来越深,今晚的月色有些奇怪,是红色的,像血光一样,很是诡异。
整个村子好像又回到了饥荒的时候,一到晚上什么声音都没有。
村子后面,两个男子抬着竹席走上荒山,竹席的缝隙中,流出黑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
“这小子怎么这么重!”
两个男子满头大汗,把竹席扔下一处高崖,竹席滚动,露出里面一具瘦小的尸体。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
年纪稍大的男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一抹黑红染上了他的额头。
“你手上碰到什么?染到了你的额头。”
另外一人看到,提醒他道。
“什么?”
男子奇怪,张开手心一看,只见他的双手满是鲜血,透出一大股刺鼻的味道。
“是那小子淌的血,估计是我们刚才染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估计你也有。”
另外一人一看自己手心,也满是鲜血,顿觉恶心,说:
“脏死了,赶紧回去洗手。”
“刚好把这小子的残疾弟弟也解决了,反正一个残疾也活不下去,不如我们送他一个痛快。”
两人转身,准备回家。
就在他们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升起,在黑暗之中张开利爪。
……
田中,荞麦已经收割完毕,堆在地边成垛。
“安二爷,我们把这车运回去,你不回去吗?”
几个佃户推着车,装了一车荞麦,准备运回村内打谷子的场上。
“人都走了,有人来偷怎么办!”
安老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把这车拉回去,自己在这看守粮食。
“那我们走了。”
“快去快回,还有好几车呢,别想着偷懒,不然少分你们一成!”
几个佃户闻言赶紧离开。
等佃户装车推走后,安老头自己留下守护还没运走的庄稼。
他头下枕着长矛,露天躺在地上。
“得找个借口好让他们少分一些粮食。”
安老头暗暗思量着,在想用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获利更多。
天上的圆月越来越红了,佃户一走,整个田地里变的寂静无比,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今天的月色怎么这么奇怪,怪吓人的。”
安老头稍稍闭上双眼,休息一下。
“咔!”
猛然间他听到有人踏着荞麦根走来,吱吱咯咯地响。
“难道是有贼?竟然真的敢来偷我的谷子!”
安老头心想可能有贼,猛一睁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满是鲜血,面目狰狞,长着一头红发的鬼脸。
鬼脸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两只眼眶似黑洞一般,似乎要把他的灵魂吸进去,满是恶意。
两张脸就这样面对面的,安老头甚至能够闻到对方口中的那股腥臭之气。
“嗬……嗬……”
安老头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呆若木鸡,如堕冰窖。
“吼!”
鬼脸大叫一声,如打雷一般,却如泡沫水影一般,消失不见,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似乎刚才那些全部都是他的幻觉。
“啊啊!”
安老头猛地跳起,提着长矛朝着村子逃去,一边逃一边大喊:
“有鬼!有鬼!”
状若癫狂。
佃户们把那车谷子运到,又推着车,准备回到田地里运剩下的谷子。
才走到半路,他们就看到亡命狂奔的安老头,赶紧拦住了他,问发生了什么事了。
“有鬼!有鬼!”
安老头惊骇欲绝,心神俱裂,口齿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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