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啊,你只看见了其中一面,这一计虽然不算巧妙,但是却也说不上庸碌。”吕不韦笑道。
“哦?还请世伯指教!”喜对这个说法的倒是有些意外,这明显就是慌不择路饥不择食,为何还不算庸碌?
秦刚拔取魏国两城,两国之间的道路布满了斑斑血泪。如此时机与秦结盟,不只是与虎谋皮,民众的感情也定不会允许。
尤其是那些死去将士的家属。自家儿郎刚被人杀死,坟冢上的土都还新着呢,结果自己的国家扭头就去找人家结盟,这叫什么事!
现下本就因为荧惑守毕之事闹得民心不稳,若是盟成,只怕还会多震荡几下。
按他的想法,若是到了那个时候,魏国之广厦离倾颓也就不远了。
“你看得只是民心,但是魏无忌想的却是抛起民心,只求能延续魏国之寿命!”
说话间,喜已经领着两人登上台,进入了高堂。
吕不韦看着里头的装潢,眉头猛地一扬,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神情微微显得有些不自在。
堂中居然没有设席,而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胡椅。
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也坐过一回了。略显不自在地坐了下来,两条腿麻花似的缠在一起。
而嬴政的姿势就自在多了,甚至还劈着两条腿晃荡着。
嬴政瞟了一眼满脸不自在的吕不韦,咧开嘴笑了笑,撩开衣服,露出裆部缝在一起的胫衣,满脸得意。
一切尽在不言中。
咦,你没有吧……
吕不韦咬了咬牙,强忍住一巴掌糊过去的冲动。
喜看着这俩大眼瞪小眼、暗暗置气的父子俩,无奈地笑了。
“世伯,一会儿我找人给您量量尺寸。做上两套这式胫衣和里头的内裤,送到您府上去。”
“哦,这式胫衣原来也是出自汝之手!妙哉妙哉,随便给我带上两件便好,我找府中织娘照着做上几件!”吕不韦笑道。
手指轻轻在扶手上叩了几下,顺着之间的话继续往下说去。
“现下,魏国可以说已经成为了诸国眼中的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上几口。若是仅凭魏国之力,迟早会被诸国给吞噬干净,最好的结果也是成为另一个安陵国,要想再有今日之盛,断无可能。”
“而若是能与秦结盟,最起码能结一时之危。”
喜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饮鸩止渴罢了!”
“毒死也比渴死好啊!吕相是想问问你的看法,吾等是接受其盟约,还是大举攻魏,先咬下他几口肉再说!”吕不韦沉声道。
“嗯?”
喜脸色有些怪异,眼睛一瞥,看向嬴政。
这事,似乎不久前他就已经朝赵寒说过了。
嬴政的脸微微抽动了几下。
上一次貌似只顾着跟相父谈心了,还吃了四颗子……这件事,自己似乎好像忘了。
喜一见“赵寒”这神情,心下就知道了。
这瘪犊子肯定忘了。
叹了一声,又向吕不韦分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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