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之上,速把从柳、弦处听来的,今日仲兄在县衙之上大发威风的事,添油加醋说了出来。
跃捋着胡子,呵呵笑着。
虽然在当年的征战中跃落下了病根,这么多年也未曾治好,整个人显得有些销售,颧骨高高地凸了起来。
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极为明亮,眉宇中仍显威严。
与跃的反应不同,喜的阿母燕,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担忧。
那毕竟是县衙啊!
而且好像还惹得一个吏臣不开心,喜儿以后该不会受到刁难吧……
想着,燕狠狠瞥了喜一眼:“你个不孝子,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听到阿母耳朵斥责,喜也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白鸿有些奇怪地看了喜一眼。
没有引经据典,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但听到后面,喜连答县丞十几题之后,燕脸上又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笑容。
变脸变得极快。
天底下,也就只有母亲的情感来得最直接了吧。
吃着吃着,胃口大开的同时,话匣子也打开了。
在这信息高度匮乏的年代,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无非就是谁家多了个爵位、谁家母牛又下犊子了、谁家的地种得好,来年肯定能得奖。
一家人言笑晏晏,唯有喜看着那盏摇摇晃晃的灯发呆。
“怎么了?是不是今天跑累了?还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白鸿看着身边的喜,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大对劲。
平常这时候,他不应该出来谈论什么家国大事吗?怎么今儿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没事。寻常日落之前,我早已归家。今日却是发现,整个平舒里都没有几家点灯了,往日的万家灯火啊!这突然就熄灭了。鸿,你说秦王政为何会同意让郑国主持修建横贯泾河、洛水的大渠。”
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这一开口,白鸿就确定了。
他肯定无事,说的还是家国大事,还是原来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听到喜这话,燕也停下了那些家长里短的话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点也戳到了她的心窝里。
菽脂贵如金啊,还有几家点得起灯?哪里还有什么万家灯火。
她也听说了,隔壁那一伍伍长家大公的小叔的妹妹的丈夫就是在那水沟子里服徭役。
据说啊,那叫郑国的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每日晚上都说要勘察。有时候大晚上的还让人挖水沟子。整个渠子夜夜点着灯,亮如白昼。
乖乖呦,这得费了多少菽脂?
那黄澄澄的菽子就是这么被浪费掉的。现在不仅是贵,坊市里都没见几家卖菽子了。
有钱都买不着喽!
“你是否觉得挖水渠太过劳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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