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

鹿鸣一看蔡琰的表情，已经明白了蔡琰心中所想。

“德昭是怕别人轻松学去，然后断了我们的财路，可是………”

“没有可是，”

鹿鸣伸手搂住蔡琰肩膀，两人一起透过窗户看着那些工匠，“白糖卖出去之后，一定会有人打探制作方法，难免会有人收买工匠，到时候……”

“到时候恐怕会有人难挡诱惑，所以就会说出去。”

蔡琰冷静下来之后，思维能力重新满血，“这个方法太过简单，随便一说即可，到了那个时候，白砂糖也就没那么值钱了。”

“没错，所以为了防止有人说出，只能用这种冷的办法。”

鹿鸣知道，这年头没有人讲究知识产权，丢了也没有人去给你主持公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我保护。

在可以预料的时间内，只要能够守住白糖的秘密，自己就会财源滚滚。

蔡琰心中虽然不忍，但是这个道理她也明白。

许多人共同掌握一个秘密，总会有人心怀侥幸，在出卖秘密的同时嫁祸他人，以此来换取自己的好处。

指望靠道德去约束，

那是自欺欺人。

所有道德，都是建立在可能遭到惩罚的基础之。

就是从小接受愚忠教育的蔡琰，都不能去指望，这二十多人的忠诚度，全部都能超过欲望。

总会有人会有小心思。

唯一的办法，就是一人牟利全部诛杀。

唯有如此，才会打碎某些人的侥幸心里。

唯有如此，才能让某些人知道，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一旦泄露就是死。

“唉，虽然事情是那么回事，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合情理。”

看着那些忙碌的老卒，蔡琰幽幽叹息了一声。

这就是她和杜鹃的区别。

不管鹿鸣干什么，杜鹃都是一股脑儿地支持，从来不会去怀疑他的做法。

蔡琰则不同，总是有自己不同的意见。

书，

读的太多了……

鹿鸣轻轻搂过蔡琰，蔡琰顺势靠在他的肩头。

这种事情在古代席以为常，蔡琰自然非常清楚，在雒阳也曾见过人头滚滚的场面。

所以说不合情理，只是她有感而发。

“我们想在这乱世活下去，只能去适应这些不合情理。”

鹿鸣说着转过了蔡琰，两眼也盯住了蔡琰的一双美眸，“活下去才是王道，否则，我们连说不合情理的机会都没有。”

蔡琰有些迷茫了。

舍生取义，

是许多士人的道德标准。

但眼前这个人，处处显示着与众不同。

就这这一刻，蔡琰忽然意识到，他吸引自己的是什么了。

对，

就是与众不同。

连追求自己都不去拐弯抹角，每次都是单刀直入，让她措手不及中带着幸福。

虽然早就与他人婚约在身，但身边并不缺乏想一亲芳泽的士家公子。

那些人在追求的时候，最多写点儿文绉绉的诗句，从来不敢如此大胆的表白。

关键，

诗还写的没有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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